不等野狐开口,便有一为首之人冷笑两声道:“吾乃满洲镶白旗旗主、定国大将军多都手下范文成范宪斗是也,尔背后站的乃是亡明乱臣贼子,还不速速让开一条道来,不要兀自丢了性命才是!”
这人一口中原官话说的十分顺溜,但身上的南朝衣服和脑后那截光溜溜的猪尾辫却又显得很是滑稽,野狐平日里很喜欢读些史书传记.
对于小说异志这些奇闻杂谈更是喜爱,从这人的举止和打扮当即看出这人恐怕是个倒戈投敌的南朝人。
虽然他遵循紫金上人的教诲从不干预俗世,但对于这种帮着异族出主意磨刀的小人却也很是痛恨。
野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浮灰,一脸不屑的笑道:“我若是不让,你又待拿我怎样?一个通敌叛国之人也好意思说别人是乱臣贼子,真是让人贻笑大方!”
范宪斗乃是文臣,手无缚鸡之力,此次之所以率兵追捕史仁,还是多都看在他屡次出谋献策的份上,这想送他一笔白捡的功劳,史仁虽然只是史可法的族弟,但其在南直隶的地位仅次于史可法。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多都发出这道军令的时候,其麾下的谋士尽皆持反对意见,开玩笑,史仁已是丧家之犬,就算派条狗去也能把他逮回来,这不明摆着让范宪斗这老家伙去捡便宜嘛。
自古以来文人之间的倾轧最为壮观,范宪斗足足立下了数条军令状,这帮平日里一只碗里刨食的文人们才停止了刁难。
范宪斗自信满满,本以为自己只是走个过场,便可以将这场泼天的功劳稳稳地握在手中,但现实却连扇了他两个耳光,一开始不仅让身陷必死之局的史仁逃出生天,现在更是连山野里的小道士都敢挡他升官发财的路。
而且这小道士居然还敢骂自己通敌叛国,明明是他朱家自己气数已尽,他范宪斗只是投靠个识人的明主一展胸中才华,老祖宗不都还说过嘛,识时务者为俊杰。
更何况他乃是北宋名臣范仲淹的第十七世孙,祖宗的气节和血液依旧在他体内流淌,如今居然被一个黄口小儿骂为叛国贼,范大人此刻着实有些是可忍孰不可忍。
史仁或许是被野狐的豪气所感染,当即也不再躲在树后,而是整了整衣冠,昂首挺胸的站在野狐的身旁,并且小声说了句,“小哥,刚才是老史误会你了,你是个站着的南朝汉子!”
野狐并未答话,依旧负着双手,显得漫不经心。
范文成身边的那个满族头领虽听不懂中原话,但从范文成气的脸红脖子粗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