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
“可是他要怎么办呢?”宋湘念念道。
那个逝去女人背后的故事,宋湘没有去了解,她将传达者和感同身受者区分开来,逝者生前的故事于她并不重要,她第一次站在法堂上,以一个传递者的身份,平静的描述了死者的尸检报告。
她的第二个师兄,她曾在法院门口与他见面,正是得意的年纪,事业风光无限。
他叫宋湘师妹,宋湘没回他。
宋湘不喜欢他。
老师也不喜欢他。
老师说他对逝者没有敬意,老师的三个学生中,他最优秀,从里到外,但是在他眼里,他不是传递者,是支配者。
他大四的时候就学会为了利益,用自己的专业掩埋真相,被老师知道以后,他很平静,老师说。
“那时候,我就叫他滚。”老师喝的半醉。“我就当没有教过这个学生,没有见过这个人。”
宋湘想了一下场景,以老师的性格,应该是把人平静的赶出去,然后再自己在研究室搬个凳子对着逝者叨唠,将那不知好歹的玩意儿从头骂到尾,大概要说道口也干燥的程度,才开始哭。
宋湘见过老师哭,是在周安的师兄夜里来,面色憔悴身形削瘦,跪在老师面前嚎啕大哭,四十岁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祈求老师原谅,却不知道该要老师原谅他什么,老师那时候平静的将他抱在怀里,像抱着小孩儿一样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师兄的背,轻声轻语的说:“没关系。”
师兄走后,老师坐在一屋冷色灯光里,慢条斯理的取下厚重的眼镜:“你师兄他,有可能再也拿不起刀了。”
她站在老师背后,老师的肩膀轻微颤抖着,她只能看见老师在低着头费劲擦拭眼镜的镜片,却好像看见了老师簌簌的眼泪,打湿了镜片,也打湿了这片夜色。
老师感情很深,他对每个学生都像自己的孩子一样,教导孩子走路,教导孩子吃饭,再放任孩子离开自己。
宋湘离开研究室那天,老师有没有哭呢。
有的吧,才会这么多年都不主动联系自己。
她想起自己那时候,狼狈的出现在老师面前,身上的外套有些脏,头发打了结,老师笑着叫她小花猫,问她是不是去跟谁打架了,还说为什么不带老师,他可以一打五,而且做伤检根本查不出来,不用担心被告。宋湘眼眶一红,艰难的开口道:“老师,我以后可能就不来了。”
老师沉默着,却还是把宋湘脸上沾着的灰尘擦干净,然后从兜里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