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辨愁肠百结之时,军伍队尾百姓队头,那位本应出现在军队之中的别部司马司马大公子,颇不称职的骑行在自家队伍的前列,正一脸郁结的看着前方缓缓而行的军队,一声不响。
“大哥为何愁眉不展啊?”此时司马朗身边,一位锦衣少年,睃了司马朗一眼,随口问道。
“哎!仲达啊......”司马伯达也是悄声长叹了一声。
若是刘辨在此,必然要为之侧目,没想到司马朗身边这位锦衣少年,就是他一直“朝思暮想”大名鼎鼎的司马懿。
原本男子只有长到及冠之年,方才取表字,不过到了司马朗这一辈,所有兄弟表字中均带有“达”字,排序也是按伯仲季叔等顺序,所以即便是年幼的司马懿,也就有了表字。
此时的司马懿不过十来岁的样子,相貌倒也清秀,只是一双稍显狭长的双睑,让他那张小脸上多了一股阴柔之气。
“当日在营帐之中,见那太守张杨都已向皇帝效忠,本以为......”
“本以为张杨会尽起本郡兵马,护送陛下夺取冀州?”司马懿也是撇了撇嘴角,将他大哥未完之话给接了下去。
“不错!”对于司马懿能猜出他心中所想,司马朗一点也不觉得稀奇,他这二弟自幼聪慧,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肝,时有出人意料之言论,已属正常。
“仲达,为兄向陛下效忠这也没什么,但是作为司马家族的长房长子,维护家族的绵延家运,才是第一要务,如今皇帝陛下这才区区不过三百军卒,还没有我司马家族人多,为兄怎么能不担心呢!”
“哈哈!”司马懿带着一丝童稚之音,哈哈一笑。
“大哥,正是如此,小弟我倒是对于皇帝陛下多了一份信心!”
“哦?此话怎讲?”
此时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却向着一个十来岁的黄口小儿请教,这样的场景在司马家却并不稀罕。
“河内郡本就是勾连冀州与京师,乃是两地之间的缓冲之地,如今河内郡掌握在张杨手中,皇帝陛下怎么可能尽起郡内兵马,丢弃这块已然在手的屏障?
再者,大哥请看这三百兵卒,莫不是虎狼之士,去取那块无主之冀州,岂不是轻松之极,即便有所波折,到那时只要陛下一竖皇旗,响应者莫不如云似雨,所以,取冀州对于陛下来说,不过就是探囊取物罢了!大哥无需担忧!”
“这......”司马朗略加思索,也觉得二弟司马懿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