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下,刘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至于《迁民令》,则让在场的,尤其是沮授、审配这些文官,有些不敢相信,迁民自然是将百姓迁徙到高邑。
正如人口是国家社稷的基石,同样也是各个州县的基石,若是治下的百姓都跑光了,那些州县的父母官们,不都成了光杆司令了,再说,能在这个时代中,坐镇一方的父母官,那一个不是士族出身?
既然《招贤令》已经触及到了这些士族的利益,刘辨便在这里做了一些让步,那就是他只迁徙冀州境内,各地的失地农户流民,这些人不仅是地方的负担,还可能成为不安定的隐患,所以,就刘辨与荀彧商量的结果,这样做即便士族不支持,但最起码也不会反对。
当然,迁民不是你皇上口中说说就行的,就像招贤令中,封官许愿是用来钓鱼的钓饵,那么迁民令中,按其迁来民户人口,划拨丁田,免除三年税负,则是刘辨送上的一份大礼。
“陛下!”沮授手拿《迁民令》站到大堂之中,如同朝臣启奏一般,对着刘辨喊道。
“陛下,迁民安置,增加人丁,这是好事,但是这其中有三个问题,一:流民来了怎样安置?二:如今已是六月,错过了今年播种之期,那么流民来了之后,一直到明年收获之期的这段时间,他们的口粮从何而来?三:也是其中最为重要的,分发划拨给这些流民的丁田,从哪里来?”
好家伙,不愧是做过一方县令的父母官,沮授顿时发现其中隐藏的危机。
不过这迁民令,可是治民理政的高手荀彧,与拥有后世无比海量信息的刘辨,这二人捣鼓出的东西,会让人找出漏洞?
看着一脸激动的沮授,刘辨也是微微一笑。
“公与不愧是一方父母,瞬间便看出其中的隐患,朕心甚慰,不过你的这些顾虑,朕早有对策。公与,那么朕来问你,现在已有的良田,是老天赐予的吗?”
刘辨的质问,也不需要沮授回答,刘辨自己再次给出了答案。
“非也,已有良田自然都是百姓自己开垦出来的,如今高邑不过两万余人,又行精耕之法,那么实有良田又有多少?无主荒地又有多少?想那流民不是不愿开垦荒地,若是没有官府的承认,开垦出的田地,也并非是他们所有,所以,这才是导致流民出现的原因。”
刘辨说的这个现象,只是流民失地的原因之一,其中还有一个就是士族豪门大量兼并土地所至,只是现在刘辨还不能将士族得罪死了,所以也就隐匿不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