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梦又陆续寄过两封信来,陆宥真都没有回,他也就没再寄了。倒是苏溪给二哥苏文瀚写过一封长信,絮絮叨叨同他说了许多日常琐事,而苏文瀚给的回信中只有四个字:不日归家。
二哥要回家,这可是件让人高兴的事,苏溪开心得立马写信给大姐姐。陆宥真却不见喜色,反而沉默起来。
伴月教开始出动骑兵了,曾于危难之际抵御外敌保住伴月国国本的龙图骑兵此刻正将铁蹄对准伴月国都,一路势如破竹。
领头的人也不再故弄玄虚,于阵前显露真身,原来那人竟是先太子亲卫军统领韩江,当年的亲卫军人数虽不多,但他们只听命先太子,连先皇的命令都可以不听,这是先皇给的特权。
所以当韩江出现,舆论的风向开始向先太子倾斜,众人对“皇上囚父弑兄,残暴不仁”的言论开始将信将疑,京城一度有些人心惶惶,险些连今年的会试都要取消。
幸而皇上没有采纳这条建议,苏文海他们才能如愿参加考试,只是这次的策论试题叫学子们有些抓耳挠腮。
往年题目不外乎谈古今、论先贤,这次却让他们就与伴月教的这场仗来阐述观点,虽不限角度,却仍旧让许多学子无从下笔。
但也有许多优秀人才。有善于曲线救国的,轻轻谈了几句战争便开始讲战后重建,逐渐过渡到自己熟知的民生问题;有赤胆忠烈的,狠狠痛批伴月教逆贼,替皇上歌功颂德;铜钱只有两面,有选正面就有选反面的,有位不怕死的学子直接质问起皇帝陛下当年的真相,真是勇气可嘉。
苏文海与卢洲二人本就胸中有沟壑,家里又有个非常关注西北局势的陆宥真,是以二人对战局是有一定了解的,略一思考便下笔有神,一篇策论轻松完成。
卢洲写“论君之道”,讲的是如何稳定民心。苏文海则对战局做了详尽的分析,还提出了对战之法。
两篇策论的主题皆是朝堂上每日争论不休的话题,有改卷的官员看了直言:“黄口小儿大言不惭”,便将卷子扔到一旁,只肯给个末等的名次。
试卷呈上御前,皇上看了拟选出的前十名的文章,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叹息国中人才凋敝。
他想起七皇子屡次提起四方城两届解元时佩服的模样,便让人将卢洲与苏文海的试卷调了出来,一看极为惊艳,顿时大笑不止,笑着笑着却又哭起来。左右侍从不知何故皆惊惧不已,纷纷跪地请罪。
“老何啊,”皇上唤自己的亲信太监何文忠,“朕是高兴,朕终于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