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刻,听他说这件事竟与宁国公扯上了关系,还与乾州的一众百姓牵扯到了一处,我心里便是紧张起来。
我大伯父早逝,杜瑞修和我大伯母一直在我父亲眼皮子底下讨生活,从来过得举步维艰,九年前,我大伯母病逝,我爹更是陷害杜瑞修,给他安了个谋害叔父的罪名将他逐出了永昌伯府。
年仅十六的杜瑞修被逼得走投无路,便听了我娘的劝,去了乾州老家投靠他的外祖父。此后,他偶尔来信,说是在乾州虽然过得清贫了些,却还算是平安,说是往后都不会来上京了。
若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我这位堂兄,想是万万不愿再来上京的。
如今皇帝对顾知微不满,更对宁国公府不满,倘若眼下落出什么事儿来,指不定我们这起子人轻则流放,重则得灭了九族。
我都明白的道理,顾知微自然也明白,眼见杜瑞修依旧闭口不言,他也有些焦灼了。
但他并未像我这般写在脸上,顿住片刻,他摆出了一副温润如玉的好人小脸,举起酒杯朝杜瑞修敬了一杯,笑问他,“瑞修大哥这般闭口不言,是对我的人品信不过?你觉着我会徇了私情,将此事告知我父亲,然后借机将你扣留,把事情给压下去?”
顾知微话说得轻缓,丝毫也没有吐露半个责怪言辞。
可偏是这般一质问,让杜瑞修更加动摇了。
杜瑞修自小为我那书香门第的大伯母教养,从来刚正不阿,更是知恩图报。
顾知微这番质问,弄得他两面不是人了。
这不说,显得他不信任这个救命恩人,这说了,他又怕有负乡亲。
如此一想,我心里也犯了难。
“瑞修哥哥,你且放心,我相公从来刚正不阿,倘若当真是公爹有错,他绝不会袒护。”我想了想,马上又朝他说了这么一句。
说这话的时候我都有些心虚,毕竟顾知微可从不是什么刚正不阿的好官,他是大大的奸臣,是大大的贪官,是人人得而诛之的狗东西。
不过……他也不是个完全没有良心的人,倘若杜瑞修当真是为着乾州百姓而来,他的确不会袒护宁国公。
我很了解顾知微,杜瑞修却是不了解了,他依旧满面不信任,为难的看了我一眼,又看向顾知微,满面愧疚,磕磕巴巴道,“这……五妹夫,实在不是我不信任你,我是不能有负百姓之托的。”
“瑞修大哥,你口口声声说要去告御状,你可又能肯定你当真能见着陛下。你无官无爵,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