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之时,暖阳当头。
穿过宽阔的宫门,马车踏过长长的道路。
约莫半个时辰的工夫,长春宫三个大字映入眼帘,红墙琉璃瓦,外头有石狮子坐镇,好生气派。
这便是当今皇后的所居之处了……
马车停下,顾知微先我下去,眉眼温和的看着,试探性的朝我道,“娇娇,到了。”
他这是想瞧瞧我是否在与他生气,我是在生气,可如今我却不是在与他生气,大多时候,我是在气我自己。
气我自己没能耐,以至于被他屡屡恶心,也不能离开,只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耐。
不过,如今我也不会把神情都写在脸上了。
于是,顾知微伸手过来,我便覆上去。
见我没有拒绝,他眼底里的紧张终于放松了些,仿若我根本没有与他吵过架一般,温声叮嘱我道,“娇娇,这几日在宫中一切小心,且记得莫要乱说话,太后问起什么,你如实作答就是了。倘若有什么应付不来的,便去寻了御膳房的张公公出主意,亦或者,叫他传话与我。”
呵呵,传话给他?
倘若我真有个好歹,传话给他又有什么用?只怕他还没到宫门外,我就让太后给砍了脑袋。就算他来了,太后执意砍我脑袋,我看他也未必会说些什么。
我心中嘲讽,面儿上依旧端着那副冷漠嘴脸,连带着几分生疏的礼节,淡然回他,“相公尽管放心,妾身定当好生伺候太后,绝不给相公添麻烦,也绝不会给太后添麻烦。”
我声音清冷,语气平静,平静的我自己都诧异。
顾知微许是不太习惯,又或者是看出了些什么,他轻咳了两声,有些解释的意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伴君如伴虎,太后也是一样,一切皆要谨言慎行。”
“相公请放心,妾身绝不会给您添麻烦。”我面色寒冷,装作没听懂他的解释,淡淡然又说了一遍。
顾知微唇线紧抿,看着我的眼神显得有些沉重,又夹杂着几分我看不懂的……关怀?
不过,无论他现在是什么眼神我都已经不在意了。
他明明知道伴君如伴虎,明明知道对着太后也是一样,却还要让我来,既恶心,也是将我置入险境。
虽说伺候太后不是什么大事,却也不是什么小事。这样的事,小可以小到家长里短,大可以大到江山社稷。
譬如我将太后给我伺候得高兴了,那就是家长里短,为顾知微分忧。倘若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