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志梁亲自带我。
算学部加我不过三人,付志梁是博士,另有一亲传弟子名为秦离若被派外出公干。
按理说助教都是部里的博士亲自带,可我是女子,跟着付志梁多有不便,便按规矩跟随其他部的女博士先听课学习,待可自行授课时,再回归本部。
跟着付志梁踏入男子学堂的一瞬间,如芒在背。
过路的每个好奇探究的目光压在我的身上,直将我压弯了腰。
“挺起背来傅亚子。”付志梁铿锵有力地说:“如今你可是他们的老师,要言传身教。”
付志梁脚下带风的快步走着,一路学子全都低头避让。
付志梁跪坐在蒲垫上,袅袅的熏香置于案桌之上。
按照教学流程,先要授书。
我眯着眼看着缕缕白烟笼罩下的付志梁犹如要登天的仙人般,神色莫名的半阖双目。
不过片刻,便有一学子躬身向前,拿着书前去请教。
付志梁伸出狭长的手指在学子书上讲解着,那学子抓耳挠腮了片刻,神情豁然开朗便躬身退下。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我一字一字地书写在洁白的宣纸上,认真的做着笔记。
台上的付志梁已开始讲书,我心领神会地将付志梁的教案悬挂在台前。
长长的宣纸一直铺盖到地面,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算术题。
学子们个个奋笔疾书,赤头白脸地在草纸上运算。
“少有心算。”我默默地又在笔记上添了两笔。
抬头无聊地望去,唯有一人翘着脚满不在乎地瞅着四周。
“不怕完成不了被留堂么?”我好奇地翻开学子名簿,找到他的名字。
“范当生,好有趣的名字。”继续翻看着,留意到名字下方的一排小字,“连跳三级。”
这一下我对他不由得敬佩起来了。
果然付志梁宣布下课时,唯有范当生第一时间交了答案,背着手快步出了屋子。
付志梁再三敲了桌板,屋子里的学子们才都不情不愿地交了答纸,我微微翻阅答得七扭八歪,甚多白卷。
“丫头你有算吗?”付志梁笑眯眯地看着我道:“我瞧你也听得蛮认真。”
我“嘿嘿”一笑,将答纸双手奉上,拍马屁道:“付老火眼金睛,什么也瞒不过你。”
自从跟着付志梁听课,他便许我叫他“付老”,说整日博士博士地叫过于死板,我自是乐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