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言,”掌柜的拿起我原本束发的竹钗,经年累月的使用竹简已磨损的发白,掌柜信手从盒里挑了只梅花簪递给我:“白玉簪特别适合姑娘。”
怔怔地捏着簪子,这支比刚才那只簪首要小的多。
不受控制地将簪子向头上插去。
镜中人,澄如秋水,清冷如月。
“姑娘给令堂就选金桃花顶簪,簪首大些更适合年纪长些的人,这支梅花簪简直是为姑娘量身打造,姑娘万不可错过。”掌柜的说着掏出算盘,珠子上下这么一碰便得出一个数来。
“两支打包就算姑娘七千五百钱。”
手里的簪子突然有些烫手,我默默地将簪子放回了桌上。
“诶诶,姑娘别急。这样吧,我就当拉个回头客,给姑娘抹个零七千如何?”
“四千。”我淡淡地说道。
“姑娘别说笑,这可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这两支簪子从同一块玉上取得,这意头也好啊!”
我转身便向外走。
“姑娘好歹让我挣点,要不六千如何,六六大顺也图个好彩头。”
“四千五,爱卖不卖。”
“得嘞,成交。”
抱着两盒簪子我有些心疼,却也高兴。
我终于自己挣钱,虽俸禄微薄,可好歹自食其力,也该是我反哺的时候了。
想着想着,又进了一家绸缎庄,再出来时怀里已抱着三匹布料。
转悠了一天,数了数剩余的银两,悉数托了人带回鲁县。
我美滋滋地盘算着这笔钱可以让阿爹阿娘改善生活,让阿爹阿娘知道,亚子出息了,可以自己挣钱了。
转眼仲秋,傅书业带了叫花鸡来看我。
他个子又长高了些,洗得发白的裤脚盖不住他清瘦的脚踝,苍白的肌肤暴露在阳光之下。
我听到同僚在身边窃窃笑话他,傅书业原本温柔的神情也窘迫起来。
我不想傅书业被人议论,便拉着他快步离开了门口。
可傅书业却误会了,他以为我嫌弃他给我丢人。
原本亲密无间的二人却因为各怀心思而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叫花鸡我吃的食不知味,傅书业也满怀心事。
我开始惦记着多给家里寄钱,盘算着是不是可以做点兼职,却忽略了傅书业眼中渐渐暗淡下去的星光。
从那以后,傅书业便只写信给我了。
范当生要肄业了,自他与倪实坚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