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锡器家活堆满,华贵却不显凌乱。
“你喜欢?”
正摆弄着桌几上岐螭耳香炉,严决明浑厚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我吓了一跳,手不由地一松,香炉应声落地,摔成了两半。
“......”
“......”
两人一时间大眼瞪小眼,都不知如何接话。
“...是我突然出声,吓到了姑娘。”
严决明十分有风度,弯下身子将损坏的香炉捡起,先开了口。
我却觉得脸上发热,直烧到了脖子根。
自己明明是来道谢的,却弄坏了人家东西,真是羞愧。
有些不知所措地将带来的珍品推到严决明眼前,有些讷讷道:“亚子还未当面谢过公子,若不是公子出手相救...”
“无妨。”严决明仍用手攥着坏了的香炉,打断我的话:“我不过是路过,举手之劳。”
“......”
“...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严决明好似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你可知,这岐螭耳香炉乃是前朝文物,我心头最爱?”
我想我摊了事儿,摊了大事。
起初严决明还能维持表面的客套,可待他反应过来香炉再不能复原后,忍不住痛心疾首。
劫匪抢走了我所有的银两,今日来拜访严决明的珍品还是付志梁垫的钱。
若他要我赔,我想我不如当场切腹谢罪。
“你赔。”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严决明展开手掌,破碎的香炉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上,叫嚣着我付不起的身价。
“...那我给公子打个欠条可行?”我的脸更红了,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一时也凑不得许多钱...”
“那便造个新的给我。”严决明霸道地将香炉塞进我怀里,不容拒绝地说着。
“公子何时要?”
“不急,你造好了给我便是。”
我摸不清严决明的套路,香炉这事儿他再闭口不提,神色如常地与我交谈着。
聊到我算学部助教的职位,他突然来了兴致,指着我桌前的茶壶出题。
“若一对男女良人合饮一壶茶,男子饮十三份之九,女子饮十三份之三,浪费十三份之一,男子比女子多出七百钱,可算得出这壶茶多钱?”
我心想这题甚是简单,不用多想便脱口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