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尖着嗓子喊来捕快,说付志梁强闯民宅。
付志梁没有办法,只得一封辞呈,告老还乡。
他心疼她,也不放心她。
余下的时间,他只想陪在她身边,好好照顾,再一同离去。
算学部历经两朝,也曾有过辉煌。
先帝在时,重基建,偏爱工科,算学部曾一跃为国子监之首。
鼎盛时期,曾有博士十数人之多。
可先帝撒手人寰,如今的君王更偏爱文学,最喜吟诗作对,仗着先帝打下的根基沉迷风月。
一时间,文官当道,比的是诗词歌赋,论的是三纲五常。
而算学,盛极而衰,同僚或跳槽离去,或辞官回乡,便只剩付志梁一人。
到如今,偌大的小院,只留下我了。
算学部在院学子不过百余人,多数是分数不够调剂分配来的。
拔尖者寥寥无几,除了极个别者是自愿报考,大多对算学没什么兴趣。
不过是拿个文凭,等肄业,或靠家里或等分配,走上仕途罢了。
所以付志梁走的这件事,在学子间,连个水花都没有泛起。
而他走了,算学部教课的重任便落在了我一人的肩上。
在册学子共一百八十一人,休学者一人,退学者二人,转院者三人,余一百七十五人也。
国子监内,一般博士带两个班,助教带一个班。
而算学部因为只有我和付志梁在,秦离若师兄外出公干。
所以秦离若的指标落在了付志梁身上。
当然,如今全是我一个人的活儿了。
我倒不觉的劳累,人多人少的,不过多背一份课罢了。
付志梁走了,我不能让算学部这样落魄下去。
可我满腔激情,却被祭酒的一席话浇灭了大半。
他想将算学部与广文馆合为一体,文理兼备,培育复合型人才。
我的白眼就快翻出天去。
不用想,还是林菀菀撺掇的。
这是我第三次见祭酒了,想我入院不过短短一年,见他的次数也频繁了些。
“算学部无主事,而你只是小小助教,担不起部里事物,不是我否定你的能力,而是老祖宗的规矩如此,我这样安排你也别多心。”
歪着头看祭酒端起桌上的茶盏,小心地吹气,祭酒身后站着一如既往讨人嫌的林菀菀,右手边坐着广文馆的林湘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