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况空前的一场祈福落了幕。
我本是从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可说也奇怪,自从皇帝祈福祭祀后,这些天灾人祸倒都没有了。
朝廷上下一片祥和安定的模样,各司按部就班,百姓安居乐业。
许是觉得维持现状也不错,皇帝开始懒政,每日除了召集文人騷客饮酒作对,便是流连后宫,朝堂的事一股脑地推给了丞相。
国子监也开始松懈了下来。
新一批的新生入学,例贡生居多,占了入学的大半,上千的学子缴纳高昂的费用,挤占名额,成为国子监一员。
而为了多赚些学费,祭酒大笔一挥,开始了扩招。
新生报到这天,各部都搬出小桌,在部门院子前支起遮阳伞,进行现场登记。
相比往年的人流量,今年国子监高高的门槛被踩断几次。
而算学部,纵然比不上广文馆门庭若市,可低矮的大门前也排起长长的队伍。
更为可喜的是,今年入学的竟有三名女学子,算学部终于摆脱了‘和尚部’的称号。
我仔细翻动着学子档案簿,这三名女学子都是靠成绩考中国子监,而分数最高的是自愿报名算学部。
葛兴弟——看着这个头名女学子的名字,不知怎的心里想的却是季亚子说的话。
“就是不如儿子啊...”
季亚子哭红双眼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心里一时五味杂陈,难以言喻。
“可是累了?”
秦离若瞧见我握着档案簿在发呆,递了杯凉茶来,关切道:“你回屋里歇歇罢,这里我自己就行。”
思绪一时被打断,恍然回神,轻轻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
我伸长脖子,长长的队伍里,有一女子异常引入注目。
身高六尺一寸,颧骨高凸,眼眶深陷,高高束起的发髻上用一破旧的红布条包着,极其古怪。
一身破旧布衣,除了各色的补丁几乎看不出衣衫原本的样貌,脚踏一双编制草鞋,身上还背着看不出颜色的背篓。
这样的装扮在人群中十分突出,况且作为女子,这样的身高也着实太不一般了。
见我一直盯着那女子瞅,秦离若轻声附在我耳边道:“那是今年的贡元,成绩第一,多少部门抢着要,可她铁了心思只填报了咱们部,很是难得。”
“成绩第一?”我有些诧异地反问:“她就是葛兴弟?”
秦离若点点头,轻声道:“据说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