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朋友给我打电话,说你去送问卷。电话关机,短信不回,怕你出事,问你回没回家,”钟致丞说,“录数据的事你不用着急。”
“哦,”秦苒知道,是自己心急才引起这场无妄之灾,“你不是三年内要发三篇SCI?这个做不完后面两篇来不及。”
钟致丞微有一滞,“找朋友挂名也行,不用急。”
“你还真做过挂名的事?”秦苒难以置信,她只以为他只是忙,项目做的慢而已。
“我升副高要两篇SCI,一篇我草草了事,没想到被录用了,另一篇挂了杜陌良论文的第二作者,”钟致丞丝毫不避讳。
总觉得这做法欺瞒性太高,奈何医疗系统的制度就是这样,没有文章在手,华佗都难升职称。
升完职称,在枝大一院这样医教一体的三甲医院,医生还要升教授,副教授,这两个职称的评审完全看发表SCI的数量。
“制度好病态,”秦苒叹息,“医生的本职工作是治病救人才对。”
“那是相对于其他医院而言,医教一体的医院承担了大量科研工作,没有这些研究,医学怎么进步,”其中的利害,钟致丞倒是想得清楚。
“那倒也是,”秦苒不在争论,“找家理发店吧,今天被孙老师点名骂,再不剪估计会被说死。”
心疼的揽过身后的长发,秦苒很不舍得。
外婆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轻易动刀。她还说,在她生活过的旧社会,女孩的头发只有结婚以后,才能剪下一小撮和丈夫的头发绑在一起,也就是所谓的“结发夫妻”。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是外婆那代人的旧思想,虽然秦苒不信这些,但头发留这么多年是有感情的。
车在夜色里穿行,钟致丞转首看一眼身旁纠结万分的女人,的确有趣极了。
下快速路后,随便找了家理发店。
理发小哥看到秦苒及臀的长发,不禁感叹:“这么长头发真要剪了?”
“恩,”秦苒没在犹豫,“高马尾,发梢及肩。”
说完要求,理发小哥快速动手,一剪刀下去秦苒头发的三分之二被迫脱离她的身体。
“你这头发留给我,我免你理发的钱,”理发小哥商量说。
自己留着头发也没用,既然有人要,她没什么意见。
剪完后,理发小哥问她要不要再剪个刘海,秦苒摆手说不,她可没那个时间打理那些。
钟致丞在车里等她,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