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至极!”苏明瑾大惊失色。
他未等母亲郑氏发话,就环视周遭,扬声警告众仆:“这等污蔑之词,我若再听到,决不轻饶。”
说完之后,苏明瑾就拉起苏锦音的手,要直接往外走去。
郑氏起初未有防备,由着苏明瑾说了那些话。待到他的动作之时,郑氏已经反应过来。
她盛怒道:“给我拦住他们!立刻拦住他们!”
捧月亦是惊呆了。她侍奉苏锦音多年,如何不知道这两兄妹感情淡薄。
苏锦音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间隔多少年后再一次被兄长牵手走路。或许还是记忆中蹒跚学步的时候,曾有过这样的温情。
但此时她却最确定不过了——她兄长是在真心护着自己。
苏锦音驻足转身,她劝说苏明瑾道:“哥哥也知道母亲脾气,一走了之不如你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番。母亲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苏明瑾脚步虽然停住了,但眼神中的犹豫却流露出他不相信郑氏的内心。
其实郑氏待苏锦音之绝情,又哪里能够靠情理改变?苏锦音很清楚这一点,但她等的,不过是一个契机。
苏锦音松开了苏明瑾的手,她态度坚决,苏明瑾便也只好试一试。
折回身走了几步,苏明瑾径直从捧月手中拿过那沓艳诗,同郑氏道:“母亲不要被下人蒙蔽了。艳诗远不同于情诗,妹妹哪里能知晓这些东西?”
郑氏鼻间一哼,明显不接受这个解释。
苏明瑾有些头疼,苏锦音其实亦是。
她回看捧月,还好这一瞬两人目光对上,捧月亦已回过神来。
想起苏锦音在庵子里有过的叮嘱,捧月膝行到苏明瑾面前,大声说道:“大少爷,奴婢不敢撒谎。‘已厌莲池赏冬雪,共看鸳鸯绕颈眠。’这样的艳诗,奴婢真是从小姐的衣柜中寻到。”
“我说了,这样荒唐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苏明瑾声色俱厉,已有恼意。
苏锦音亦为自己辩白道:“母亲,还请您细细查看,女儿字迹如今真不是这样。”
苏明瑾将手中的信笺递到郑氏面前,顺着苏锦音的话道:“母亲,此事定不是如此。”
他不是父亲苏可立。在下人面前,苏明瑾首先还是想护住苏锦音的颜面。苏明瑾强行解释道:“这字迹确实与妹妹的有很大差别。”
郑氏紧抿着唇,沉着一张脸看向苏明瑾手中的信笺。
她原是不想去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