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易老,难慕韶光。
陈公公看着自家王爷写下的这八个字有些不解,他将手中的热茶放下,问道:“王爷,您这是厌恶冬日寒冷,想盼春日吗?”
他觉得这几个月里,自己服侍了十几年的主子就跟换了一个人样的。明明是平日里舞刀弄剑,没有个安坐的人,现在竟也能整日就坐在案几前写字。
问题是,这八个字都写了一个时辰了。
陈公公勇敢地劝慰道:“王爷,您若觉得寒冷,奴才这就去再搬几盆炭火进来。”
“元宝。”秦凉将手中那墨汁都要干了的毛笔放下,看着那纸上的字道,“这不是指的春天的春。这是……”
他顿了顿道:“本王是在感慨年华易逝。这春华,一般是指女子的年华。”
“哦。”陈公公若有所失地想了想,继续问道,“所以王爷是在想苏姑娘?”
“人死不能复生,王爷还是早些忘了好。”他这次倒不等主子解释了,自己就想到了要说的话。
秦凉一腔缱绻之话完全被堵在了胸口,顿时撑额道:“说你不懂,你很懂嘛。既然知道本王冷,还不去搬炭火。给本王去搬个十盆进来!”
“好的。奴才这就吩咐下去。”陈公公立刻应道。
秦凉却喊住了他:“站住。”
“王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本王说的是,要你去搬。你一个人搬。”秦凉一字一顿地吩咐道。
陈公公顿时一脸为难,问道:“奴才一个人手脚太慢,这一时半会搬不完的。”
“无妨。本王时间很多!”秦凉瞧着陈元宝那张皱在一团的脸,心底憋出的那口气这才略微松动了一些。
他不耐烦地催了陈公公出去,又走回书案前,看着自己写下的这八个字。
将“春华易老,难慕韶光”的纸拿起来,下面还有一张纸。
“任去任往,黄泉不念。”秦凉低声念了一遍这八个字,苦笑道,“我不过说说而已,你便真做了?我虽是王爷,其实哪里能任去任往?若能,便不会只许你侧妃之位了。”
这些日子,秦凉因为维护秦子言,而被自家皇兄罚了禁足。在禁足的日子里,他常想起苏锦音在自己怀里说最后一句话的情景。
初时,秦凉是有些怨气的。他觉得自己对她已经足够好,她却还要说些那样的话,真是没有良心。
后面再想起,秦凉就觉得苏锦音是个傻姑娘。若选了自己,虽然只当个侧妃,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