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必揣测其心思,可是他生来首次受到的羞辱全拜凌汶轩所赐,况且凌汶轩出现在此就是为了夺取勇气之冠,从现在起直到游行大典结束,他必须紧盯着此人的一举一动。
伴随着管弦乐器的吹奏声,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乘华美无比的金轿,上边装饰着口中含铃的金銮,下边辅以楠木轮轴,外接比一个成年人张开双手直径还要大的车轮。文武百官排列在车驾两侧,正前方是一名头戴跳神面具的大巫,左手缠绕着毒蛇,右手握一柄人骨杖,跳着怪异的舞蹈。
目送国王的游行队伍穿过街道中央的时候,慕云兮有些许羡慕,而凌汶轩却是一脸鄙夷的低声道:“轻言废教,遑论鬼神?或许这就是政治,充满着污秽和丑陋。”
“怎么?你不这么想?”发现慕云兮没有回应自己,凌汶轩接着说,“以前负责主持伽逻国祭祀之仪的是天耀教神官,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现在却是些乱七八糟的牛鬼蛇神。”
“我倒是觉得国王陛下做得对,天耀教本属外来宗教,必须消除其对伽逻国传统文化构成的威胁,况且借宗教之名为恶者大有人在。”说完,慕云兮看了一眼凌汶轩,发现他的声音小了许多,却依然不减嘲讽之色。
“人的本性就是善、恶与欲望的交织体,宗教只是披在上边的一层外衣,选择为善还是为恶,皆因人性的欲望所致,与外衣本身无关,这世上有身着破烂衣服的贤者,同样就有身着华丽衣服的禽兽,而他们甚至连这层衣服都不要了。”
他右手背贴在左脸上,瞥向位于车驾右侧之首的一名褐袍官员:“右军禁卫莒崇,此人阴险狡诈、无恶不作,却深得国王陛下宠信,我们脚下这条从王宫正门一直延伸到城中央广场的红丝地毯,就是他献给国王陛下的厚礼,靠他每年从百姓那里掠夺来的无数钱财才足以织造而成。”
“散骑左将军莒良,莒崇的胞弟。”说着,眼角瞥向车驾左侧之首的一名灰袍官员,“为人生性凶残好杀,喜欢以折磨战俘为乐,手段相较于他的哥哥有过之而无不及,讽刺的是,在尚武文化的熏陶下,他成为了人们口中传诵的英雄,那些被践踏的生命则被当作侵略者对待。”
“还有……”一阵飘然而至的香气引得凌汶轩急忙把话打住,敦促大家把头低下。
那人把敢于迎面与之对视者当作对自己的挑战和轻蔑,他自认是这个国家除国王陛下外最有权威的人,岂容如此不敬的目光,那些因好奇或者是误会冒犯他的人和公然忤逆、反对他的人下场并无不同,只不过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