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帕兰博物馆即将欢庆十周年纪念之际,馆内尽是忙碌的身影,馆长湙舒指挥着搬运工把每件文物摆放到相应位置,他要求展览品必须用玻璃罩保护并加装防护栏,与观众间隔一米,特别两件镇馆之宝——天梦石和幽冥之壶的底座连接着警报器,一旦有人图谋不轨,郭胤明会立即指挥役卫对窃贼进行抓捕。
若非昨夜帕西街发现一具神秘男尸,湙舒很难相信自己还会跟廷尉大人产生交集,他认为这两件事情毫无关联,郭胤明不该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总政官大人寿宴上,他跟江刃飞和邵嫣仅有一面之缘,感觉他们挺有礼貌的。
郭胤明侧身靠在沙发上,右手托腮严肃道:“我不是在问你对浪天冒险团的看法,而是你对他们三人的态度。”
“还有一人?我不认识啊!”湙舒摊手表示不解。
“王昭林负责盯梢的对象是沈芳璃,你对此人是否有印象?”
湙舒接过郭胤明递来的照片看了十几秒,一拍脑门忍不住笑道:“我想起来了,这是低价转卖天梦石给我的傻女人,十多天前她来过我的博物馆。”
“很不幸,我们目前无法联系到王昭林和沈芳璃。”
“我说廷尉大人,你负责破案。”湙舒用上扬的嘴角掩饰心虚,“总不能让一个外行人脑补出无数种可能,从中挑选出逻辑自洽的一种作为结论吧。”
“啧啧,瞧你这回答,整得我在审讯你似的。”郭胤明抚唇一笑,“就不能跟老村友好好相处吗?”
“呸!我们早已分道扬镳。”湙舒伸手指向门口,“你这个弃教叛徒再不走,别怪我不留情面。”
等郭胤明走到门口,却留下一句肺腑之言:“湙舒,你觉得崔迪斯勒的理想能够实现吗?”
理想?不过是世人嘲笑遥不可及的梦,就像那天滂沱雨夜,湙舒孤身伫立于祭坛,向教众宣布卸任天鲲教主之位。
挽留的声音不绝于耳,皆出自害怕担责的懦弱小人,他早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璨盈祭失效以来,饱受郫泽水患摧残的村民怒不可遏,此时不逃将成为众矢之的,毕竟他不善于洗脑宣传,那些脏活还是要交给祈祷师去办。
维持光鲜亮丽的外在对于一个以盗墓起家的世族格外重要,他的曾祖父临终前把幽冥之壶传给了他的父亲,并把自己的冒险经历写成故事,即《农夫与魔壶》
人们说,大地之神盖亚拉斯现世时,曾经广收郫泽平原的夜翳魔族,千计化为河水与湖泊,唯独水魔缔淼之元神仍然封印于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