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琰声递给她一串,好笑道:“喜欢就吃吧。”
“这只小馋猫。”程妈妈收好绢帕笑骂一声,忽地想起什么来道:“对了,姑娘,上次红楼里那两个少年我已经安置妥当了,就在咱们冶春台里,前面走几步就到了。”
“那就看看他们去。”
冶春台是一处小茶楼,位置极好,临水而建,登楼可望京门鹭水河。鹭水河经常成群地飞来白鹭鸶因而得名,又因周围幽静避世,很得一些文人骚客的喜欢。
鹭水河边飘着许多素莲,白的,粉的,绽放的,含苞的,十分可爱。宋琰声上了楼,选了一僻静处,一会儿便见两个眼熟的少年走过来。大一点的个高却十分瘦弱,面色苍白带有病色,另一个年纪小一些,也颇是黄瘦可怜。他们端来了茶点,放好后年纪大一点的便拉着小一些的“扑通”一声跪倒,她才端了茶饮,便被他们吓了一跳。
“你们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罢,程妈妈,快把他们扶起来。”
两个少年不肯起,要给她磕头。她连忙跳了起来,与程妈妈一同将两人拉起。
“姑娘大恩,雨生感激不尽。若不是姑娘出手相帮,那日我弟弟便会被红楼班主打死了。”大一点的少年想起伤心事,眼泪便溢了出来。他身旁的弟弟便扶了上来,用袖子给他擦眼泪。
她看着这一幕心里一酸,将手上绢帕递给雨生,轻声道:“别哭,快擦擦罢,已经没事了。”
雨生低着头没有接帕子,是程妈妈硬塞给了他,帮他擦掉了眼泪。
“红楼怎会如此行径,没人去报官吗?”
“班主势大,又捧红了楼中两个名角儿,宫里时有赏赐,无人敢管。楼中有很多孤儿,便是被活活打死的。我们逃过,却逃不出那个地狱。”雨生哽咽地摸了摸弟弟小小的脑袋,露出一个庆幸的笑来:“这是我弟弟春生,他是个很乖的孩子。只是……”
宋琰声睁大眼睛,不由捂住嘴巴,颤声走近了,轻轻触碰春生满是伤痕的手臂。有鞭打出来的,有烧伤烫伤的,很多很多,都一层层叠覆在细弱的手臂上。
春生怕生地躲了躲,却没有移开,眼瞳漆黑又纯澈地看着她,对她露出一个友善的笑来。
雨生将弟弟的袖口放下来,苍白着一张脸,眼睛极认真地看着她道:“姑娘大恩,我们兄弟当牛做马也会报答。”
宋琰声摇摇头,坐回位置上叹气道:“你们受苦了。”红楼乃是萧长瑛的产业,她眼见着这等惨剧,竟然不管不顾,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