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扬了笑请她们入场,“原是大公子的弟弟,快些请进,请进罢。”
宋琰声看这妈妈笑容颇深,似乎看出了什么来,倒显得另有心思。她现下也无暇顾及,只问道:“宋家小二爷今日可是来了?”
“小公子消息灵通,小二爷是咱们花月楼的常客,今儿乞巧,楼中更是热闹,岂能少了他呀?”
“坏了!”宋琰声心道。花月楼命案比起前世果真是这般提早了,她步子没停,下意识一咬嘴唇,皱眉道:“快带我去!”
鸨嬷嬷将她们引至二楼,才走到内堂,就听到一阵喧吵,接着是杯盏碰撞摔碎的动静。这花楼妈妈也是一惊,急忙几步上前哎哟道:“好好的各位公子爷怎地摔起东西来!摔坏了东西倒不要紧,只是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楼里姑娘可是要心疼的!”她左右劝着没人理他,那红衣服喝的醉昏昏的正是今儿新点的榜眼,这人最是个好酒之徒,两碗酒下肚,便开始口出狂言:“天家无能,世家分权,武康帝前车之鉴犹在,如今却是浑然都忘了!”
这人眼睛一抬,又看见了同窗宋梅庸,哈哈取笑道:“宋兄啊宋兄,你平白生了个好人家,学呢也读了好些年了,几次三番科举未中,如此庸碌却也能凭着祖宗荫蔽在宫里谋个好差使,公平否?公平否!”他将酒壶一把丢下,正正摔到了宋梅庸脚边,也不管此言此举会得罪多少京门世族,随即哈哈一笑,满眼鄙夷道:“此等蠹虫尚在,又岂有真正的公平!宋兄,你取名梅庸,岂不正是‘无用’吗!”
这人说的极惊心,但京门确是如此。即便今日出榜,三鼎甲也只他一人出自平民。寒窗苦读数年不中,在京门又是逢迎经营多年。可他再是不满,再是愤懑皆是无用。今日他得以中榜绝非时来运转,背后也是靠了世家的糙纵抬举,日下入朝堂,他便全无独身的可能性。站在世家各族各势力盘桓的大网上,这是无法挣脱的命运,人人心照不宣。
今日他说出了口,满目权贵公子皆是红面恼怒。宋梅庸两口酒壮胆,一把扯住这人的衣裳道:“柴利,你有种便再说一遍!”
宋琰声在一旁瞧着极是心急,她只能站在这样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干预不得。现下聚众几人皆从船上下来,哪怕她跟元盈换了装束,也未必认不出她们两个姑娘来。俩姑娘进花楼,明儿一传,这名声可还能听!
现下事态决计不能让它照着计划走,她一拉元盈袖口,“你带了袖箭没有,往你大哥哥那边射去一箭,引他过来。”
元盈便瞄准了准备往他手边来上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