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下苟延残喘另谋出路罢了。”
江南自古富庶,现今又有大运河便利,是世代流金之地。很多大盐商盘踞两淮,富甲一方。百姓们可以一年来不用几件新衣裳,但每日万万离不开小小一粒盐。因而盐业从来都是暴利,稳赚不赔的,光是朝廷的盐税,在吏部所正赋税中就占了绝大比重。宋琰声本也不大关心这些的,只是父亲回家用饭时偶有提及,她便记上了心。现下一听这番陈述,不免将将联系起来。再看向面前这高挑瘦弱的南地姑娘,不由对她此等见识高看几分。
“今日咱们遇见了,也是缘分,若有能帮的地方……”她才开了口,便被这姑娘一声冷哼打断了,她眉毛一扬骄傲道:
“我乃南地褚家三姑娘,便是山穷水尽也万不受人恩惠!江湖路远,有缘再见罢!”
宋琰声一愣,横波更是瞠目,那南地姑娘几步一点便纵身上瓦,只是没料到雨水湿滑,当下脚步一滑,从廊檐上“扑通”翻了下去,墙角那头传来她呼痛的声音。
横波见状没憋住“扑哧”笑起,又赶忙随她前去着急查看可有问题,只是走到外头,却只有一滩踩烂了的泥水,未能再见到人。
“这个南地的褚三姑娘,倒是有趣。”宋乙看着摔出来的泥坑一笑。
在金陵流连多日,次日她便随着祖父他们乘船下扬州。金陵多雨,老夫人犯了头疼,横波被安排着去那船上伺候了。她随祖父坐一船,摇摇晃晃的,她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此番江南游历,可有长些见识?”
她一听这声音,立即醒了神,坐直了身子。仔细考虑一番后,她斟酌着开口道:“来了金陵,只觉得长辈们人都极好,极有君子之风,几位大哥哥们也是秀拔不群,难不成江南的水土更会养人?”
宋啸渡听罢,一抚银须,也颇觉得满意,点头道,“他们都是好苗子,迟早要到京门伸展抱负的。”
宋琰声想起宋乙他们,笑眯眯道:“若是他们来了,就是大大的助力了。”
这次到扬州快得很,左右不过两日时间,一日坐船,一日坐轿。到了渡口时,大伯早早安排了软轿来接应,跟有四个壮丁和两个婆子,皆是擦汗不止,想是等候一段时间了。
她刚下了船,头还晕晕的,便被一嬷嬷殷勤地牵住手。
他们都是在扬州本地采买的家仆,未曾见过上京门的宋阁老和老太君,又听说老人家只带了一位六姑娘下江南,不由都对宋琰声极是好奇恭敬。
现下得见了二老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