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其他人想一想,第一个怀疑的便是赵娘子。大伯后宅里空落,一妻一妾,一正一庶,大夫人的七姐儿被谋害,那自该想到对立的赵娘子身上。只是赵妾得宠,大夫人一房皆是软弱不争,她有什么理由去害根本构不成威胁的七姑娘呢?她摇摇头又一想,如果真是赵姨娘,那她用了什么法子掩人耳目且这么多年未被人察觉?
“无凭无据的,我们也不能乱说。”宋琰声叹口气,“且看着吧。”
横波点点头应了,只听她又道,“你等回了去大夫人房里找近身伺候的嬷嬷,就说七姐儿病热,大夫嘱咐过说是褥子汗湿了得换个清爽干净。现下还不能打草惊蛇。这等毒物定是有人定期动手脚偷偷换置进碧纱橱的,今儿的床褥勉强换了,赶明儿还有其他投放的地方,这是说不准的。”
被褥焕然一新后,宋书声的病果真是好转了一些,这是后话了。
天气变化无常,前几天还是艳阳高照,转眼就下了暴雨,连绵的雨水下了大半月。宋棋声也懒得出门,与她交好的姑娘们更是数日不见了,宋琰声也乐得清闲,比起今天去这家看珍藏,明日去那家吃珍馐,耳边清静了太多。
她对扬州富贾之家的奢靡已是大有了解了。
今儿天依旧在飘下雨,宋琰声出门回到宋宅,在西边角门冷不防撞见了几个衣衫褴褛的路人,这些人里有老人,还有妇人小孩,勉强披着破烂的草衣,哆哆嗦嗦地躲在乌檐下避雨。
宋琰声最是见不到老人小孩吃苦,这一见就心头发酸。横波最是了解她,便蹲身将荷包的碎银倒进他们脚边的破碗里。
那妇人连连接过,千恩万谢地跪地磕头。宋琰声注意到她身边的小孩子,饿得只剩下皮肉了,眼睛黑洞洞的,躲在她娘身后。
等进了院子,她叹口气吩咐横波:“你去找找有没有吃食,给他们送过去。银两可以傍身,但饿着肚子才是最要命的。”
横波便举着伞跑去了后厨。
刚踏进书房来,就听到屏风后面有人在说话。她自个儿取了帕子,将衣服上的雨水擦落,一边抬脚往前走。
“阿好回来了?”祖父的声音传过来,她应了一声,绕过了屏风,抬眼就看见大伯神色忧虑,比起往常又是不同。
她福身行礼,宋至点点头,知道说话时老爷子从来不避着自个儿这侄女,便继续说道刚才的事儿上。
宋琰声听了个六成,心下就明了了。临安府罗刹江大潮,下游支流的涪江决堤,眨眼间淹没了涪郡万亩农地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