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纳入麾下,指不定日后惹出什么乱子来呢。三爷此番考量,实在圣明。”
端泓得意一笑,看向她赞扬道:“美人计也要看是谁,放眼下去,谁能比得了萧三姑娘的才智容貌呢?”夸完了萧长瑛也只是淡淡一笑,给他重新斟满了酒。他晃着酒杯忽然皱眉问起:“不过,那修堤的图纸是从何而来?”
“早前,我正巧招揽了一个这方面的异才。这人于我们所图大事,是颇有助力的。”
端泓“哦”了一声,声音一扬,来了些兴趣,“只是从没听你说过。”
“这是个惊喜。不过此人脾性古怪,若时机成熟了,我自会引荐给三爷。”萧长瑛委拒了他递来的酒水,又听他点点头问了一声,“前阵子你那姨娘和兄弟的事情可是处理好了?”
“是。”
萧长瑛手指一顿,她未曾遭此次算计,想起来便恨得要命。
“三爷别担心,只还有些收尾。”
“你一向仔细,我最是放心你。”端泓酒气上头,一拉她手,将人抱了个满怀,他似乎是醉了,爱重地许诺道:“大事一成,你萧长瑛,便是我正宫皇后。”
萧长瑛听闻,心头大快。只要能坐上那个位置,什么手段都可使得。
这边宋琰声拿了信走到祖父宋啸渡的书房,老爷子也是连着几天吃睡不香了。她原本以为江南一行要不了多久便能回京,可眼下这状况,还不知要停留多久。
宋啸渡一掠信上内容,久久不语,最后是长叹一息。
祖母坐在一旁缓慢地替他按摩肩胛,眉头皱的紧紧的。祖母向来是不关心政事的,只是瞧着老爷子连日里烦心事一桩一桩,她本人又是个烈性脾气,看了信上内容,当即怒从心起。
“这帮狗东西,欺上瞒下的黑心货!灾情已是迫在眉睫,我还奇怪着怎地赈灾官员还没到,原来消息竟被这些腌臜狗官压下去了!”
“涪江决堤,江水至今在倒灌,受害的全是老百姓。他们想着瞒天过海,可成万的灾民如何能拖得!”
“祖父,圣上如今虽已知晓,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宋琰声坐在一旁,皱眉沉默着听完,才犹疑道:“扬州粮仓吃急,流民又是大批地涌进,伯父那边……”
话还没说完,宋至在仆从打伞护送下迅速跑进了内书房。今儿他回家的时辰比之往日甚早,再看他脸色不对,估计带回了坏消息。
老爷子历经三朝,是最沉得住气的。最坏的情况莫过于眼下,再有什么也不会让局面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