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来到院子时,看热闹的一众小厮和侍女们立即跪下了,横波也随着下跪请安,她面色不改,倒竖着眉毛,振振有词指着一旁的侍女道:“我虽然病着,但你别以为进来个人我就不知道了。告诉你,我清醒得很,从你推门时我就醒了,一睁开眼就看见你鬼鬼祟祟地在我床边放什么东西!”
宋琰声瞧着那侍女眼熟,仔细一想,是她们到了扬州第一天就被分派来伺候的,平日里不言不语的,本以为是个安分的性子,没成想是个早被收买了的。
这侍女大抵也没想到被病中的横波一举抓获,脸色有些白,但还是嘴硬着争辩道:“横波姑娘莫要血口喷人,奴婢只是来房中瞧瞧,看看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顺带将换洗的衣物拿下去……”在老夫人面前,她也算清醒,知道当时再无第三人作证,死活不说她更换灯烛的事情。这灯烛内藏毒,真被查清楚了,她知道自己也就完了。
横波愤怒地从衣袖里掏出一个东西丢给她,冷笑道,“我分明瞧见你揭开了我床头的灯罩准备换上这个,还不肯承认?怎么,这一根小小寻常的灯烛有什么问题吗?”
那根乳黄色的新蜡烛咕咚咚滚了几圈,落在她的脚边。她脸色更白了,梗着脖子咬牙否认。
宋琰声摇头叹了一口气,走到她面前冷淡吩咐一声,“把她的手心掀开来看看,这灯烛是新制成的,她若是真拿过来更换,手上必定沾着少量油脂和气味,这个可是抵赖不了的。你也没想到会被横波当场抓获,估计没来得及净手清除吧?”
一边的嬷嬷迅速走过来扳开这丫头不断挣扎的手掌,拉过来抹了一把,跟横波扔过来的灯烛比对了一下,又凑近闻了闻气味,果真如此。
宋琰声看着瘫坐在地的丫头,慢条斯理道,“好了,现在你不如说说看这蜡烛里到底有什么秘密,让你百般抵赖?”
回答她的自然是沉默。宋琰声脾气极好,示意横波起身,招手吩咐下去,“我正巧寻来一个名医,不如让他来看看这灯烛里到底藏着什么名堂。”
不一会儿,一个布衫白须的老者背着药箱走了进来,这大夫是褚敏推荐的,是扬州城内不为人知的数一数二的名医,她走南闯北多年,想来不会看错人。
老人家之看了看那灯烛,在鼻子下略略一闻,就清楚里头到底加了什么料。他对着老夫人一拱手,细细说来,“这烛中掺放了一种毒草汁,是由数种寒毒的草药特殊处理后炼制而成。”他列举了其中十来种毒草,继续道,“精炼之后,这毒草汁水无色,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