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他……”
宋至是个僵直脾气,熟悉他的人都清楚。想要让他不说出去,就只有一个法子让他永远闭嘴。
心下正忧虑,堂外突然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横波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后头跟着她派出去的府丁。这人是方才审问之前她派去府衙给宋至传消息的,进来后一脸迷茫回道,“官衙那边人说,大老爷早就回府了。”
宋琰声目光一紧,老夫人顿时拍案,“糊涂东西!”她训斥一声后,拉起旁边六姑娘,再也管不得这些了,急匆匆就往后苑书房里走去。宋琰声也是心里着急,这预警的信儿还没送到呢,人就出了事了。
老爷子听了整件事首尾,脸色也是不好了,他缓缓呼出一口气,问:“大哥儿呢?”
宋琰声看向交椅上的他,心里一跳。
“昌哥儿与老大一同出府,这……”老夫人现下心底是恨死了那赵姨娘,都是她作出来的这些腌臜事情,这一下大的小的一齐都陷进去了。
“必定是城内商贾的手笔。除了他们,谁能众目睽睽下带着两个人,一个还是朝廷命官?”宋琰声咬牙,“他们都是皇三子一党,为他做事,更是利益与共的关系,对他们来说,江南的盐引案是万万不能见天日的,这关系到他们的身家性命。”
那张印了官印的空头公文,定是临安府皇三子那边得了赵妾密报,趁势伪造完成的一张奏报,只要给底下商贾们看过,就能鼓动扬州这些人,拿下宋至。毕竟谁都不想见到自己的行径有朝一日就这样被一纸上奏,到时就全完了。
全家都限于巨大的恐慌之中。虽说一般来想,无人敢对朝廷命官下杀手,但江南官场水深且黑,官商又是利益盘结,宋至早让他们不满了,落井下石推一把的不在少数。再说,这些黑透了心肝的大盐商们,一旦威胁到自己利益,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而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距离宋至父子失踪已有小半月,宋琰声期间去了好几次个园,里头却已无一人,只留下满园子瑟瑟的落叶声。一场秋雨一场寒,宋琰声裹着长披风,准备再去一趟个园。正推开门的时候,她却是愣住了。
端珣独撑一把竹骨伞,披着褚红色的织锦薄氅,在淅淅沥沥的秋雨中,夺目而惊艳。他的个子又高了一些,墨发束起,露出的面容清贵绝尘。她默然对着那双转望过来的凌然凤目,失了言语。
“六姑娘。”
他招招手,露出几分笑意来,“愣着作甚,等你好一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