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声道,“我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女儿,书声便是我的明跟子。她既然下了手,我为何不去反击?”
宋琰声久久看向她。宋府总共三房,府中人惯会说二房三房的事情,却不大有人提起这个长房长媳。便是提起了,也只有一个软弱可欺不大吭声的印象。而事实上,兔子急了都要咬人,冯氏露的这一手,可谓顺势而为,借刀杀人。
在扬州这边她使不上力,便极走运地等来了老爷子老太君下江南,而只要两位老人到了,这宋宅便不再受赵妾的控制,这时候,是最能一下将人扳倒的好时机。为此,她还不惜用上了宋书声。
“你为了揭露赵氏投毒,甚至舍得对七妹妹真用上那毒草?”
“市井里有句话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有效果出来了,老夫人才会起疑,才会去查。我甚至买通了账房,只等着合适的时机一举披露出来。这各类毒草的进货记录便是铁证,这等至关重要的证据赵氏自然要销毁。但宅子里多是见钱眼开的小人,这账房的更是贪心,两处讨好赚利头。”
“我准备好了的这一幕,没想到等过来,却被你这么个小丫头发现了。”冯氏微微一笑,“那天你身边的横波旁敲侧击过来暗示伺候我的老嬷嬷更换书声的被褥,我心里就清楚了。但后来我没想到六姑娘聪敏至此,甚至可能主导这场局的走向。”
宋琰声抬眼,似笑非笑肯定道:“你利用了我。”
“六姑娘见谅。那时候,虽说褥子的毒草汁被我暗地使人清洗冲去了大半,但我实在害怕书声再有个好歹。我与赵氏不同,她能对自己女儿使毒,那是受迫要掩人耳目。但我这一计,是条险路,是痛一回,永除后患。”
“你说我狠心,我也是认的。但我……不后悔。”这是第一次,宋琰声在冯氏脸上看到不一样的神采,你不会想到,这是一个总是软弱沉默不争不抢的后宅妇人。
宋琰声明白了,她长吁一口气。窗外风雨交加,屋内一盏灯油摇摇晃晃。她撑着下巴,又想起另一件事来,“那官印文书呢?你怎么也会有同样一份?”
冯氏并不隐瞒,如实跟她说了,“自不是偶然,我盯着赵氏很久了。经毒草一案,我就知道这女人不简单。她早年入府的时候,我看过她的记录,说她家世清白是好人家的姑娘。但这份记录,只记到她十三岁,往后还有大片空白。”
“淬炼程序如此繁复的毒草,她自然懂些医理。但这件事,我翻看了她整个档案也未曾有只言的记录在册,她入府更是从未展露过,显然是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