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只有等祖父的家书了。”宋梅衡如是说,但不论如何,宋至已然救回,那就能大大松上一口气了。
小雪之后,京门的天气一日比一日寒冷。今日晨起去葳蕤轩时,宋琰声不期然看见她娘坐在镜前,通红着眼睛一边抹泪。
“娘,你怎么了?”
她急步上前,“出什么事了?”
“阿好,我的儿。”沈氏连忙用帕子擦干净泪水,声音却掩不住颤抖,“芳哥儿咯血了。”
宋琰声心里咯噔一声,不由问道,“怎么会呢?”
上次在平宁侯府看过他了,听他说起是寒症复发,也是经年的旧疾了。便是沈府里那几味寒毒,沈芳之早有准备,万万不会着了道儿去。这想来想去,她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背后之人又下手了。
这几日沈芳之没有与她书信,再骤然听沈氏说起这个,她难掩忧虑,“我现在就去看他。”
“你哥哥已经去了,阿好,你坐过来陪着娘,娘心里发慌。”沈氏微微阖上眼皮,“昨个儿夜里我就没怎么睡好,心里头不舒坦,总觉得上上下下有事情要发生似的。芳哥儿……这一年来身子就没怎么好过,我担心他万一有个好歹,那平宁侯府可怎么办,你舅舅舅母可怎么办?”
宋琰声心里也是着急,但只能强作笑容,宽慰道:“娘亲别自己吓自己,表哥的寒症,是每年入冬都要发一次的,兴许这次咯血,也是因为旧疾的缘故。”
沈氏是不知道侯府里藏了个钉子的,但宋琰声心里没底,究竟这次咯血是真是假。依照沈芳之的心窍,他虽说不大可能中计了,但毕竟事无绝对,万一……
她一瞬间白了脸色。
葳蕤轩一上午的气氛都甚是低迷,直到正午时宋梅衡回府。
“哥哥,怎么样了?”宋琰声亲自跑去外头接他,宋梅衡看向她,“是真的。”
“怎么会!”她瞳孔微微一缩,“表哥是个最谨慎不过的人了,不可能会着了道儿去。”
“你先别急,他自不是着了道,他是顺势而为。只有出了这样的状况才能一举引出背后人来。他这次咯血最主要的原因,是舅父他……遇刺了,伤得不轻。”
宋梅衡稍稍压低了声音,“娘亲那边先瞒着,别让她知道,我怕她受不住。”
这真是一波才平,一波又起。宋琰声咬牙,“到底出了什么事?”
两淮盐运,还得看扬州,要查盐引这案子,怎么也绕不开盐商盘踞的扬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