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敏自看到他气色起,脸上表情便有些凝重了。她坐了下来,伸手过来给他切脉,一边问道,“以前也是这样吗?”
“今年稍微严重了一些。”
“我听宋姑娘说,前日你咯血了?血色如何,浓稠或淡?”
沈芳之挥挥手屏退了一旁观望的角子,室内便只剩下她们几人。他摇头道,“血色正常,多是血丝。对外宣称出血量甚多,丫头,你怕是担心坏了吧?”他微一偏看向宋琰声。
“我知你是另有打算,要挖出那钉子来,但……你毕竟是咯血了,怎么可能不担心!”
“抱歉。前日我父亲那边……”他摇摇头,“没来得及给你捎信去,害你们担心了。”
“江南那边还有我祖父他们,你放心,舅舅一定能挺过去。”她担忧不已地看着他灰白的脸色,“倒是你,身骨本来就不好,还要想东想西操心个没完。”
褚敏听到这儿也是一点头,“你这表哥,这身子拖累,很大原因也是心头多思多事压着。”她收了手稍稍放松道,“咯血是急火攻心所致,郁气消了,也就没大问题了。倒是这寒症……是生来带下的?”
沈芳之点点头。
“你体内积损已久,这样下去,会出大问题。”
宋琰声脸色一变,急急看向沈芳之。但床榻上的人却神色平静,甚至轻轻一笑置之,“好多人都这样说过。前年宫里的一个太医来瞧过,断言我不是长寿之态。”
“胡说,胡说!”宋琰声最怕听到这种话,忙看向褚敏道,“三姑娘,可还有什么法子没有?”
“你表哥这寒症根由在于毒,是积年的寒毒所致。若是平常的寒症还好说,这生来的积毒……”褚敏看向两人,犹疑道,“有一克毒的法子,我曾听我师傅说起过。南境曾长有一种叫做火莲子的稀有草药,自然带着一种极烈的火毒,产量极少。我寻思着,他身上的寒毒一日不拔,身子就会被拖累一日。但这个法子凶险,只怕你表哥的身子受不住。”
宋琰声沉默下来,倒是沈芳之安抚地摸摸她的头发,转过视线看向褚敏问:“这攻毒的方子,你有几成把握?”
“一半一半吧。”褚敏叹口气,“首先是这火莲子难得,它虽说是草药,但效用上更偏于毒物类。据我所知,这东西已经消失很久了。再来,就算是得到了这火莲子,拔毒的过程也异常凶险痛苦。若不能受住,那便是最坏的情况了。沈公子,这样,你可愿意一试?”
宋琰声咬唇,她听出来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