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琰声喝了口茶,点点头。
“两淮那边的漕帮上来个人,信上说让我哥元庭去盯着这人。就在今早,发现这人周围还有人在盯梢,查了一下,才发现是萧长元的人。而且,萧长元一路尾随至京。”
“萧长元有临安府赈灾的人物,他怎么能离了那边回京?”其实萧长元明面上领命和护军们引导修堤,但他绝不只限于临安活动,上次在江陵就看见他曾于林驸马密谋商谈。他是皇三党的人,自是时时刻刻为端泓做事。
“临安涪江那一段的堤坝好像是重新修筑完成了,他是到京门复命的,但谁知道呢。”元盈一哂,“他的人也盯着那个漕帮上京的人。这人身上有秘密。”
宋琰声一挑眉,却听到她压低了声音,“这人身上有个极重要的账本,所以才让我哥时刻盯着,万不能将东西落到他人手里。”
账本……账本?!
宋琰声吃了一惊,顿时睁大了眼。在江陵林家小望珑园,她曾偶然撞见萧长元跟林如崖密谈,听到他们提到过账本的事情。要说起账目,那自然就是铁证了。有了这个,等于就控制了现下混沌一片的江南官场!让盘踞的官商势力再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命门啊。
“这等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在一个漕帮人的手里?”
她估摸这账本绝大可能应该是在林如崖手里的,如今京门钦差彻查盐政已然南下,这账本不赶紧毁掉了还留着辫子给人抓吗。若是林如崖抓在手里也无妨,毕竟没人知道他有这么一个绝密且极重要的东西,但这账本又怎么会到了别人的手里?还是漕帮里的人?!
提起江南,不得不提扬州这个靠着盐业而繁盛的淮左名都,但除了盐业和盘踞的大盐商,还有一处不得不提,那就是扬州十二圩,乃是盐运和漕运的要道。两淮的盐在这里集散,江南的米粮也由此转运到北方及边防,接着大运河的便利,水上漕运十分发达,漕帮呢就是由此而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因为漕运而集聚在一起的船夫和纤夫等构成了在南北运河上讨生活的一个特殊的群体,从一开始的抱团谋生到后来逐渐壮大,形成了如今的帮派使得漕运衙门也成了弱势,连带着圣上都有几分忌惮。漕帮势大,名声并不好听,开始打着朝廷的名义在押运粮食时四处敲诈,污蔑,抢劫,肆无忌惮之下便惹得圣上不快,多番敲打之下才有所收敛,圣上也头疼,但动了漕帮,这时粮食的押运怎么办?
如今的两江总督与漕帮暗下关系密切,漕帮的头目便是林家提携上去的,其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