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寂静落雪,映上眼瞳是一片干净纯粹的白。她想起一角白衣,想起一抹暗香,不由自主低低说了一句,“早该回啦,岁暮将至可归矣。”
沈氏看她嘀嘀咕咕不知说什么,将人重新塞回被窝里去,“嘀咕着说什么呢。”
她收回视线眨眨眼,像有雪花飘进了眼中,笑眯眯一声道,“一切平安。”
“那是自然,圣上特意调了人护送你祖父归京呢。”沈氏替她盖好被子,只当她想老爷子了,笑道,“你放一百个心就是。”
腊月初六这一天,褚敏开始为沈芳之拔毒。攻毒过程惊险,虽有圣品金沙龙胆护持,但宋琰声等在外头,还是捏了一身冷汗来。
褚敏为了今日攻毒,不知调试了多少次,琢磨了多少方子,直至将危险降到最低。
宋琰声在平宁侯府守了一整日,堪堪进了些米汤垫肚子,到了夜幕刚落的时候,芭蕉阁里传来了动静,是角子的一声欢呼——褚姑娘,我家公子醒了!终于醒了!
卫氏听到这一句,忽然如同被抽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胸口大起大扶,她松了气力,这个平日多么坚毅利落的女人一下子哭出了声,又笑又哭,“太好了……”她颤抖着手抓住宋琰声,“太好了……太好了!”
褚敏很快放了帘子走了出来,站在门檐之下,双手沾着发乌的血渍,对着宋琰声远远一弯唇:结束了。一切顺利。
卫氏和宋琰声几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又是哭又是笑。
沈芳之捱过这场后,整个人如同被抽了力气。宋琰声走进去看他时,他低垂着眼睛,嘴唇发白,仿佛是累极了,要睡的样子。
褚敏一直在旁边跟他说话,“沈公子,你好不容易撑过了攻毒,但现下可别睡过去了,我还得看着你。再撑这一夜过去,要是没出现什么不好的反应,那便是完完整整拔去了寒毒。以后只要按着我的方子好生调养,不用几年,便可恢复到常人的体质。”
“多谢。多谢。”卫氏已不知说了多少遍道谢,扑到沈芳之床边,“芳哥儿……”她红着眼眶,一边唤着,一边紧紧抓着他的手。
“娘,我没事。……您这是在哭吗?”
“没有没有,娘这是喜极而泣。”
沈芳之轻轻颤了颤嘴唇,勉力撑出一丝笑意来,“全靠褚姑娘,多谢了。”
褚敏摇头回了一句,“大公子不用客气,攻毒至痛,全靠你坚毅,忍得住,受得了。”她说完拉拉宋琰声,“你想象不到,你这表哥看着病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