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琰声记得,这位公主一直居于深宫未曾嫁人。她自嫁给萧长元那个人渣子后五年,一直未有宝慧出嫁的消息。
这是很让人疑惑的,照前世的发展,皇三子端泓得势,皇后,潘党更是一手遮天,说是权倾朝野也不为过。宝慧作为嫡公主,虽手上有缺,但并不妨碍她的声势地位,不可能有嫁不去之说。现在想想,只有一种可能,不是她嫁不出去,而是她不愿意嫁。这里头就值得琢磨了。
“小六,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元盈的声音把她从前世的回忆中拉了回来,她眨眨眼睛,“在想公主殿里的点心。”
“……不是吧你,刚刚那两碟杏仁酥可都进了你的肚子,还想着吃呢。”
“我这肚里可装了两个胃袋子。”她笑眯眯揉揉肚子,“不吃,你还真打算看菊花去啊。”
元盈撇撇嘴,“哎,我是真不想来,谁不知宝慧喜好那些风雅物.事,这次赏菊肯定免不了要吟诗作对,烦得很。”
两人商量好做角落去不惹眼,马车驶过了崇德门。再往东边儿走一刻钟,过了内廷宫门,便是宝慧办宴的琼花林。
琼花林是内廷一处花园,靠着太液池,风景甚美。宋琰声探头朝外面望了望,“我这还是头次来皇宫里头呢。”
“没什么好看的,规矩多得要命。”元盈坐在她旁边随她一起看,因着琼花林办宴,附近的宫道都有专门的宫人等候在侧,是负责迎接的,全都一动不动地垂头站着,一辆马车过去,便蹲身行礼,眼神都没有移动一下,都是恭敬地看着地面。
“规矩是挺多的,他们……不累的吗?”
“这条宫道上还好,也不是盛夏时候。若是酷暑那段时间,太阳烤着,就南门宫道那儿,又没个荫蔽处挡着,那些负责引道的宫人满头大汗就这么站着,连口水都没得喝,到了晌午才会轮值一次。”元盈叹气一声,“要说这宫里最舒适的去处,就是栖凤台了,我姑姑她那殿内事少,人又好相处,要在里头当差,可是最轻松的差事了。”
栖凤台那位,可不就是元贵妃嘛,六殿下的母妃。
宋琰声“唔”了一声,这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车外传来一道冷厉如刀的声音,听着万分熟悉。她没来得及放下车帘,抬目一看,正正与外头宫道上的一黑甲人目光相对。
她下意识眉头一跳,是萧长元!
这人三年前在临安府修堤筑坝赈灾有功,虽说潘党获罪,皇三子潭沰寺受罚,萧家不可避免也受了冲击,因而隐遁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