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心的愤懑不甘之下,她那最擅长伪装的面具终于裂开了一个口子,敬妃目的达成一半,勾绕着指甲,再次出招儿,“本宫的宝乐甚是喜欢萧女史一手颜笔,可否借来墨宝一观?”
萧长瑛深知这敬妃来者不善,冷脸应对,“今日怕是不方便了,改日定给娘娘送去。”
“不方便,有何不方便?”敬妃听不得人拒绝,眉头顿时一皱,“这每日尚仪殿的文书这么多,便是随便拿一份给本宫,你都舍不得吗?”
“……下臣,确实不方便。”
“哼!”
敬妃一声冷笑,“我今儿,还偏要看了。秀月,你去拿!”
那叫秀月的就是刚刚进来传唤的宫女,她一得令,一个转身就要去推内室的门。
“不可!”
“对付萧长瑛这种人,得找个比她更不好对付的。所谓一物降一物。”宋琰声托着下巴从外头远远亮起的火光集聚之处收回视线,重新看着棋局,笑意盈盈道。
“好了,今日时辰也不早了。等会儿一闹起来,就更走不得了。让景云送你回去。”
“谢谢殿下。”宋琰声伸了个懒腰,看看棋局未定,又看看夜幕浓重。虽说端珣已遣人回府告了信儿,但她在宫中逗留,她娘总也不会放心的。
她正要起身,端珣却伸手过来,拉住人道,“夜里风冷,披件氅衣再走。”
肩膀上一沉,宋琰声低头看他伸过来的修长手指,根根如玉,指甲盖修剪得圆润精细。端珣正给她系着披风的扣带,不过片刻之间,便系上了一个灵巧的活结。他抬起了凤目,放下了手,正与看着他动作的宋琰声目光一对。
六姑娘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反应了很久才知道脸红,往后一退,后知后觉干笑了一声,“殿下……我自己来。”
横波跟着出殿时,自家姑娘的背影看着跟逃一样的。
景云不多言语地跟在后头。
尚仪殿搜出了个男人,还是丹穆的质子松都平。这个消息,在内廷一番游走,最后进了老太后的耳朵里。这内廷之中,还真没有什么事情能瞒过重公公的耳朵。
楼太后掌灯诵经,眉眼低垂着,闻言颇是好笑,“这叫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
重公公也跟着笑,“这萧家三姑娘,看着是个顶机灵的,怎么自己个儿是个几斤几两的都不知道?”
“哼,有些人得意惯了,心大了,难免就认不清自己了。”楼太后微微睁眼,意有所指。停顿了片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