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琰声今儿是随元盈一同进宫的。她们自慜阳门过来,文思阁一下学堂,便收到了贵妃派人捎来的口信儿,让她们留下来用晚膳。
元盈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我姑姑平时都想不到我,我这可是全沾了你的光了。”
宋琰声听她打趣,笑打一下人,“又是胡说。”
马车自宣德门进,一路无人拦过,倒也省了去瞧见某些不想看见的人。
萧长元在京门刺杀案中也受了伤,听说伤得颇重,也是足足养了数日,前阵子才回宣德门营骑复职。前几次进宫倒是不经意撞见过人的,马车要入内廷,宣德门是必经的一道门禁。在宣德门,自然免不了要见到萧长元。
萧长元,已几乎是长成前世的模样了。他是身量颇高,常年习武,身形挺拔如刃,一眼看去,有冰冷的美感和力量感。这人的眼睛太沉,里头太冷,看谁都面无表情,带着些杀伐之气。他如今还未真正地拼杀战场,还未有前世那样深的戾气。
萧长元刚刚复职,望着那辆马车一路畅行无碍,一时间没能收回目光。这时,身边有几个属下的利用轮值的时间聊了下近来宫中这位常客的八卦。
“方才那是元家的马车吧。”
“一看你就是新调来的。元家车里可不就是那个小珍珠吗?”
“小珍珠?”萧长元皱了皱眉,目光微冷,落在说话那人脸上。
“萧大人,您还不知道?可不就是那宋家六姑娘,嘿,也不知是何处传来的诨名儿,大家伙儿都这么叫她。”
宋琰声生得如珠如玉,身量娇小,又是宋府里头的掌上明珠,还真是贴切。
萧长元没再做声,这几个做下属的便放了心继续聊起来。
“我第一次瞧见这小县主,还以为是车上下来个白团子。”一个操着京外口音在里头聊得起劲儿,“这面相呀,搁在咱老家,按俺娘的话说,就是有大福气的。”
“你还别说,上面贵妃娘娘几次三番召她进宫说话,这可不是一般的喜欢。听乾清宫巡防营当差的说过,就是咱们圣上,每回见着了这六姑娘,便是一通赏赐。”
“我看啊,这宋六姑娘,将来不定就是皇妃的命。”
萧长元登时脸色一变,看向那嘀嘀咕咕分析的人,当下冷笑一声,隔了好几步远,手里头那把佩剑便掷了过去,冷光一闪,正好刺入了那人的脚边寸许处,将一众聊得起劲的吓了一大跳,统统全站了起来,战战兢兢地站成了一排。
“萧大人,我们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