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珣废了腿众所周知无法立储,可谁说不可扶幼摄政,代掌大成帝柄?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原来她的家人已经替她筹谋到了这一步。
外头的天越黑越沉,雪花还在洋洋洒洒,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宋琰声在沉凝一片的气氛中,抬手紧紧抱住了她祖父。
镇国公接符调兵,于京外玉龙关点将台领旨挂帅,圣上亲临,祭旗鸣金,四拜正列。镇国公带兵出京那一刻,鼓声号角响彻。
元盈之后的情绪一直不太高,“出师前夜,我爹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对我说。我在德胜门早早等着,只看见密集的人头。我知道最前面的就是我爹,可那盔甲之下,我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我。”
边线吃急,镇国公带兵北上之前,与元盈父女俩又争吵了一架。这是后头听元庭说起的,元盈磨刀霍霍,也想奔赴战场,御敌戍边。
常言道“富贵之门,必出于兵”,镇国公府的小郡主自然不是求富贵,她求的是一份抱负。镇国公虽一向对元盈横眉冷对,但未必不知道自家女儿的心思。只是这姑娘家的志气再长,自家的骨血又如何舍得带往那刀光血影的战场之上。
“阿盈,你也知道,战场凶险绝非儿戏。”宋琰声受元庭所托做个劝服人,元盈到底能听进她一两句,枯坐了许久最后叹息一声,“我是不放心我爹呀,想陪着他,不过是这点念想而已。”
“国公大人领兵数年,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宋琰声听罢,沉默了一会儿,“虽说随行有个四皇子,可国公手下皆是亲兵精锐。”
元盈抬起眼睛道,“我也知道战场和平常武场乃是千差万别,我即便跟上也未必能帮得了什么。丹穆人凶残,泳西人尤甚,要真是丢一两个火炮能解决就好了。”
宋琰声下意识想想那场面,忍俊不禁。
外头雪还在下,炉上一盏茶还未煮沸,门房那边来人在外头道:“六姑娘,冶春台的雨生公子来了。”
宋琰声看看外头不甚明朗的天色,雨生做事一向细致妥帖,这趟来必然是有需要当面述说的要紧事。
雨生来时撑着一把油纸伞,伞上已经被寒风吹破了几道裂口,雪水淋漓地渗下来落在廊上。横波带了人进来,又急忙去取了暖帕子。
“六姑娘康安,”雨生未接,先是恭敬地行了礼,看到元盈在此,又躬身问候了一句,“郡主原也在,给小郡主请安。”
宋琰声扶了人起来,接了帕子递给他擦脸,“有什么紧要事待风雪过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