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镇国公与元盈父女之间的隔阂,已是经年久矣。说到底还是自家家事,镇国公隐怒许久,终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元盈一肚子愤懑出了营帐,面对一片连营和北线剔蓝的天,忽然生了些许委屈来。
“元盈。”
端珣随后不久也出来了,在江畔一片泥沙积成的岸边寻到了蹲身扔石头的小郡主,出声唤了一句,也没见她转身。
轮椅咯吱声停下了,元盈等了许久也没见这人再喊她,便耐不住性子偷眼往后瞅了一眼。
端珣单手撑在扶手上,眉眼似画,正微微侧身遥遥望着隔江对岸那巨人般高耸绵延的弓长岭。
那里如今战火一片,整个丹穆都乱了。
“我以为你是来安慰我的,表哥。”元盈努努嘴,偏过头继续丢石子去,一边假装不经意刺探着问,“我爹他……”
端珣分了些视线给她,瞥来一眼,“你来之前,他都好得很。”
“我这不也是担心他么……好歹也是我爹,我这不是不放心吗?”
“这话,你自己对他说去。”端珣移开视线,手背雪白搭在扶手上,他坐直身子皱皱眉,“倒是你自己来便来了,还拐带人傅家姑娘一起作甚?”
“嘿,这你可冤枉我了。”元盈抛掉剩下的石子,拍拍手掌站起来走向他,一边道:“原是她自个儿找上门的,说是担心她大哥。这不我爹不也受伤了么,还有小六被掳来,桩桩件件我都放心不下,所以就跟她一拍而合一起过来了。”
“能瞒过元庭的耳目,还真是了不起。”端珣无甚笑意地夸奖一声,随后警告道:“人看也看了,早些回家去。这是战场,刀剑无眼,可不是儿戏。”
“我又不怕……”元盈悄悄嘟囔一声,“你们在这儿我怕什么,而且现在丹穆明显劣势,我还要打进他们老巢呢,打他个稀巴烂!”
端珣眉头蹙起,“你听话些,我今日便要随军攻往飞狐陉,可没人有空来照顾你。”
“你亲自去吗?”元盈表情一收,正色道:“小六如今在哪儿?我不要你照顾,我要随你一起去。”
“胡闹!”
“我来都来了,你让我这么就走了,我才不甘心!”
傅旁这边也是同样的景象。傅圆好不容易见了他,自也是不肯走。傅圆自幼聪慧识大体,鲜少有如此决绝固执的时候,傅旁皱眉恐吓威胁过一番后,傅六姑娘依旧是没有半分松动。
“你就让我留下来吧,我绝对不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