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黛愣了愣,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没由来的,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直到这侍女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话,印证了她心中的猜想。
“远黛姑娘,张嬷嬷嫌弃我等衣服脏,在主子面前伺候碍眼,叫我等把衣服送来给远黛姑娘清洗,劳烦远黛姑娘了。”
说着,那侍女便端起身边的筐子,走到远黛身边,把东西递给她。
远黛没有接,她不想接。
那侍女见远黛迟迟不接筐子,刚才还笑着的脸,顿时就不好看。
“远黛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对张嬷嬷的分配有意见不成?难不成你想被卖到窑子里吗?”
侍女话音一落,顿时浆洗房里便传出了好大一阵笑声,没有任何遮掩。
一个正在洗衣服的侍女停下手里的活儿,笑斥道:“红鱼,你说话注意些!”
红鱼转头瞋了那说话的侍女一眼,也怼了一句:“注意什么啊,你以为自己是主子啊,还说不得不成?”
嗤笑与嘲讽悉数落进远黛耳朵里,远黛只觉得十分委屈。
可她知道红鱼说的是对的,若是她不听张嬷嬷的话,就是不卖到窑子里面,也好不到那里去。
便是人伢子,都看不上她们这些被卖的丫头。
她伸手接过红鱼手里的筐子,道:“红鱼姑娘说笑了,张嬷嬷的分配自然是没问题的。”
说罢,她便端过筐子绕过红鱼,坐到了她平日里坐的小凳子旁。
红鱼心里十分畅快,被夺路而过也不计较了。
“这就对了嘛,人啊,还是识相的好,既然从天上掉下来了,就别整天还当仙女。
远黛姑娘,衣服劳烦你洗的干净些,不干净主子们看见了可不高兴呢!”
说罢,红鱼便扬长而去。
远黛低着头,却再也忍不住,眼泪一滴滴的落了下来。
什么主子看见了不高兴!
这个红鱼也不过是一个粗使下人,根本见不到主子。
甚至这是不是张嬷嬷的吩咐,远黛都不知道。
可是她不敢反驳,不敢闹事,就如同先前在门口一样,她不是无话可说!
她是怕闹到张嬷嬷跟前儿,她本来就不喜自己,她们又都是滇国人,她必然会护着红鱼的。
远黛随手拿起一件衣服,机械的搓洗着。
浆洗房里,除了她格格不入,其他人一派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