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迷津,老朽已是没土之躯了,纵然成佛,又能如何呢?”
“裘施主此言差异。”苦禅大师走到种羽的身前,面慈心善道,“求佛之心,无关乎早晚,哪怕是在瞑目之际,顿悟佛性,亦是幸事。”
“大师来此,恐不是为渡我这个残躯老朽的吧。”裘飞扬道。
“佛渡众生,能渡裘老施主这样的大宗名宿,那可真是老和尚的福缘了。”苦禅大师道,“众生皆苦,生也苦,死亦苦,何不放下执念,断了欲根,生死又何妨?”
裘飞扬不答,瞥了瞥墙上的端木公,见后者仍是一动不动,料想门主此时仍是一心求霓裳羽衣的。
“端木门主,老和尚说的是也不是?”苦禅大师以佛礼问候道。
“既然出家之人,无欲无求,又何苦非要渡化世人?”裘飞扬冷笑道,“难道渡化世人不是苦?不是欲?”
“阿弥陀佛!”苦禅双手合什道,“我佛达摩祖师,面壁九年终悟得大乘佛法,既知众生疾苦,必受众生之苦,渡人是苦,不渡亦是苦。佛曰: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以我之苦若能解众生之苦,何乐而不为?”
裘飞扬哑口无言。
“佛法深邃,万古不绝。”苦禅又道,“渡人之际亦是渡己,何乐而不为呢?”
“哼!”裘飞扬道,“佛宗三大高僧,确实名不虚传,老夫子无话可对,可凭你这口舌之力,便要取走霓裳羽衣,老朽亦是不服。”
“呵呵呵。”苦禅大师笑道,“佛宗门人,一心求佛无他,怎会是来取霓裳羽衣的呢?”
“哦?”裘飞扬狐疑道,“大师不是为霓裳羽衣而来?”
“阿弥陀佛,自然不是。”苦禅大师看了看一旁的种羽道,“老和尚虽不为那件霓裳羽衣而来,却又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裘飞扬问道。
“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老和尚斗胆向戮魔门诸位施主求个方便。”苦禅拱手道,“受人所托,要带此少年回佛宗受教。”
“人可以带走,霓裳羽衣必须留下。”裘飞扬厉声道。
苦禅大师,望了望种羽,微笑道,“小施主,可愿将羽衣交付给他们,身外之物,又何须以性命相托呢。”
种羽也不应声,只是双拳紧握,以示坚决之心。
正僵持之间,一声炸雷腾烟而起,黄素云自西侧院墙跳下,一把抓起种羽的手腕,便领着往西侧院墙上跳去。
这等烟雾霹雳弹,之前徐秋水便是得此逃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