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敢没死。
佛陀的致命一击,在行将成功之际,被一股连他自己都看不懂的强大力量猛然震开。
他懵,陈敢也懵。
因为陈敢分明感觉到,这股强大的力量,正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从自己的体内激发出来的!
陈敢不解,所以他扭头看向街头鬼。
街头鬼同样一脸懵逼,定定地看着陈敢,摇了摇头。
难道是另一只鬼在帮忙?
陈敢左顾右盼。除了缩在天花板上瑟瑟发抖的小鬼鬼,并没有第三只鬼出现。
不是街头鬼,也不是第三只鬼……难道,是自己身上的力量?
莫非是刘昱琳留给我的能力?可这儿也不是水里呀?
容不得陈敢多想,佛陀眼看不能一击克敌,怕横生枝节,挥拳又往他心口击来!
陈敢避无可避,暴喝一声,攥紧拳头,迎着佛陀砂锅大的拳头用力击去!
嘭!
一声闷响,两拳相接。
陈敢只觉得一股灼热、而又绵长的劲力,经由佛陀的拳头,源源不断地往自己全身各处涌去,浑身如同上千万只蚂蚁在爬行啃咬一样,麻痒、刺痛,生不如死。
“别和他接拳。”街头鬼忧心忡忡地做着场外指导,“他拳里带着冥火,会烧化你的!”
不过很快,街头鬼紧锁的眉头就舒展开来,甚至变得兴奋,而且帜热!
他惊喜地发现,陈敢身上涌动的冥火,开始朝着佛陀的拳头方向逆流!
“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陈敢嘴角微扬,变拳为爪,主动往佛陀胸口剜去。
佛陀脸色铁青,向后退开,双手如咏春中的粘手,边退边将陈敢的杀招,一一化为无形。
饶是如此,佛陀已然气喘吁吁,不复先前不可一世的凌人姿态了。
“老瞎子,送你一句话,拳怕少壮。你徒弟余振海当局者迷,我可不是个糊涂蛋。”
陈敢摆出几乎和佛陀同步、而且相同的进攻招式,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如同盯着一只风烛残年的老狗!
佛陀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感觉!
自从他打小被人剜去双眼,再也看不到和善,也体会不到凶恶,他就已经认为,世上再没什么人、什么事,能够让自己感到害怕的了;而多年的厮杀和背叛,更是坚固了他的心志。
他敬师父,但不怕;他畏组织,却也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