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间隔三五尺就有一颗三斤火药的铁壳地雷,虽然达不到现代地雷能够把人撕碎的地步,但是对于战马的伤害几乎是致命的。三千匹战马如同挤成一团的无头苍蝇,在不断响起的爆炸中跌倒又挤成一团,饶是蒙古人自小在马背上长大,在这个时候也难以幸免。
真正被炸死的骑兵寥寥无几,只有凑巧从马上掉下来,正好摔在地雷旁边的倒霉鬼,大部分骑兵都是被马匹冲撞、踩踏而死,伤员那更是不计其数。
将近五百颗地雷炸完以后,整整一里长的驿道上,到处都躺满了马匹和人的尸体,七八成的骑兵都被甩在了地下,被受惊的战马用铁蹄踩得骨断筋折。
依旧有几十匹受惊的战马,再驿道中来回发疯般的奔跑,有些没来得及下马的战士,一只脚还挂在马镫里,拖在地上的只剩下了大半截染血的身子。
三千铁骑,几乎就在片刻之间覆灭,也有有三百两百的战士,身体虽然没有受伤,可是被轰隆隆的爆炸震晕了头脑。站在原地呆呆的发愣,要不就是失神的到处游荡,对周边的事物毫无反应。
落在最后的阿日斯兰,身边还有没有被爆炸波及的几十骑亲兵,看着眼前的惨状,两只眼睛瞪得崩出了血线。
“将军,我们撤吧。”阿日斯兰身边一个骑兵轻轻说了一句,是个正常人都能判断,眼下不跑很可能一会没机会逃了。这也符合蒙古兵传统作战的风格,他们的灵活机动就来自于打不过就跑,跑了一会回来再打的战术,而现在肯定是打不过了,不如回去从整人马再来打过。
阿日斯兰半侧着身子坐在马背上,举起双刀挥舞了一下吼道:“排在队伍最后一人返回向吕帅报信,其余人等擅自退却者死!”排在最后的一个骑兵前后一看,幸运儿就是自己了,在伙伴们复杂的眼神中拨转马头,冲着驿道的出口飞奔。
阿日斯兰看着满地的惨状,已经心无他念,只求与赵天佑在决一死战,要么胜要么死,不可能这么狼狈的逃回去。吕帅这次封他为先锋官,也是有意的照顾他,拿个功勋回去,拿下广州之后,这一路大军的战略目标就算大公告成,以后很难再有出头的机会了。
山口的矮山坡上,一片绿色枝叶的伪装下面,低伏着五六个宋军汉子,手里端着举世闻名的神臂弓,已经瞄准了快马加鞭的蒙古兵。
“啊……”
厉声惨叫之后,他连人带马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打了两个滚之后就呜呼哀哉了。
阿日斯兰绝望的惨笑几声,提着双刀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