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雪独自去了马尔代夫,她站在马累,这个几乎是世界上最小的首都里,一步一步赤脚踏过晶亮的白沙路。道路两旁的建筑充满浓厚的英式气息,大多人骑着单车从她身边穿梭而过,她低头看看空下来的脖子,连外婆的礼物都保护不好,她有什么用?
自己实在多余。
从包里掏出整本影集,是她18岁生日宴会上,全家的合照。手指抚过一张一张熟悉的面孔,眼泪涌动。还有一张是自己跌倒,一个人挣扎着从尖锐的石子上爬起,破了皮,很委屈。父亲在前面难得的严肃,只看了一眼膝盖伤口对她说。
“永远不要把希望寄放在其他人身上,期待一只手,不如靠自己。”接着再没有回头。
爸爸,这就是你要我做的坚强吗?可是怎么办,好像越来越爱哭了呢。
停留一个星期,然后去了向往已久的巴塞罗那,再到伦敦,几番辗转,此刻的她已然站在巴黎铁塔下抬头仰望,望塔尖,望星空,还是望那些难以名状的过去,只有她自己知道。
果然,就像她上次在电话里对阮恩说的那样,巴黎的夜景一点也不美,尤其在少了某个人后。
住的是上次和漠北一起的那家酒店,禾雪拉着小小的行李箱站在柜台,用英语询问108房间还空吗。柜台小姐要她稍等,在电脑上面一阵操作,然后抬起头来微微笑。
“女士,还是空的,需要checki
吗?”
禾雪闻言反而一阵沉默。她承认她怯步了,她似乎没有足够的自信可以去坦然面对曾经。于是道了句抱歉,她拉着箱子准备离开,转身却差点装进一个人的怀抱,又连连给对方sayso
y。韩裔抄起手,盯着眼前的人,见对方没有要抬头的意思才开口说话。
“好巧。”
禾雪只听见一口纯正的普通话,她本来去稳行李箱的手就停下来,抬头打量,韩裔似笑非笑的脸就映入她的眼。是离开久了吗?也没有多久啊。又或许是因为走过那么多的地方,看过那么多的人,却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而此刻突然间见到自己认识的人,颇多感慨就齐齐冒出来了吧,就算与对方也不过只有几面之缘,而且都是不好的缘,可她真的有了一丝暖。
还在怔忪间,韩裔已经用熟练的法语对着柜台小姐道。
“请给我们两间房,谢谢。”于是最后,禾雪莫名其妙地跟着韩裔住进了这家酒店。
刚把衣物整理出来,房间的门就“扣扣”地响起,禾雪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