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你对自己的健康一点也不积极呢?”
顾任悄无声息地撇下唇,“你是在关心我吗?”
没有丝毫的犹豫,阮恩几乎是脱口而出,她说“是,我关心你。无论怎样,我一直都把你当作家人,不管在去美国之前,或者是回来以后。”
“可是阮阮,一个人呆在医院,听时针分钟滴答走,忧心未来还剩下多少日子的的感觉,我真的不喜欢。你知道,我讨厌当弱者。”
然后再没有人搭白。
天气越来越冷,有出租车从阮恩与顾任身旁开过,欢度圣诞的年轻人疯闹着从车窗里伸出头来,对着他们二人吹口哨。车子走了很远,也还能听见哈哈哈的笑声。
“不会的,起码还有我,我会陪着你。”
像你当初照顾我的那样,照顾你。你愿意把它想成是关心也好,回报也好,总之顾任,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躺在没有温度的病床上,等候冰冷的宣判。
这城市霓虹闪烁,各家门前都张灯结彩,调皮的小孩与爸爸妈妈大手拉小手,围在一起游戏许愿。那辆白色宾利,不知在不远处的十字路口停了有多久。
驾驶座上的男人,盯着前方路灯下,那仿若情侣般温馨相拥的二人,一瞬不瞬。
顾西凉左手依然搭在方向盘,指腹一遍一遍无意识地抚过冰冷的仪表盘,好像在思考什么。最后的最后,他将右手心一直把玩着的小锦盒,重新放回车子后座放置杂物的集装箱。那个小锦盒里,躺着两枚Ca
tie
的定制对戒,小圆圈内分别都刻上了二人的名字:C-XL,C-REN。款式简单大方,半圈镂空花纹里,均匀地镶嵌着小小的莹钻,女戒是3颗,男戒只有1颗,和在一起便是1,3。
一,生。
加班赶点千里万里奔赴回来,只为了心中那个举世无双。
呵,无双。
打档,倒车,两人的身影渐渐在顾西凉的眼里消失,车子呼啸着往君悦酒店的方向开。或许他现在出现,真的不是好时候。
第二天,阮恩便陪顾任去了医院,医生建议有可能的话最好是住院治疗,如果时间的确不允许,起码要每周到医院注射一次抗体,然后找最合适的时机做手术。那些医学上的东西她不懂,只能迷茫地看着那些检查片上的黑影发呆。阮恩的手机忘了充电,用万能充电器在医院大概冲了半个小时,陪着顾任注射抗体后,刚刚开机,顾西凉的电话便恰好的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