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的手几乎却握不住刀柄。鲜红与纯白交织的手术室,在他眼底也像是覆盖着红色的薄雾一般,成了他再也不敢触及的地方。
指责、谩骂、诋毁,无数的人争先恐后的想将他从神台上拽下来,他们言辞肮脏的辱骂着他将刀伸向了自己的病人,他想解释,却自己一点也不想开口。
那样的东西,还能称之为人吗?
逃,能往哪里逃,等回过神来时,仿佛全世界都变成了行尸走肉。有权有势的人早已经坐着专机去不同的地方躲避。
他笑,眸色愈发浅淡,可是这种全球性的灾难,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他站在楼上,投过玻璃窗看着楼下已经烂到骨子里的城市,已经是末日了啊。
人类已经,再也没救了啊。
像是自暴自弃一般,他将那些未研究完的半成品药剂同丧尸怪物的血液一起注射进自己的体内,会发生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或许会死去,又或许明天他也会成为游荡在街上的一具怪物。
可他并没有。再次睁开眼睛时,尽管清晰的能感知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但他的意识却依旧清晰。
然而这种清晰却并没有维持多久。
当他再回过神来时,他正长着嘴企图往一个小孩的脖子上凑,从内心涌起的撕咬欲望逼得他眼睛通红,但并不想丢失最后尊严的银教授选择了直接拧断那个孩子的脖子,将他尸体随意的丢弃在了电梯内。
杀过人的他,也已经不属于干净正义的那一方了吧,可是就算不杀,那个孩子也会死去,似乎又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清理了那栋楼所有的人类与怪物,打算静静等待着死亡的到来,却没想到,等到的…是救赎。
只有她,会温柔的抚着他的发,从喉间溢出轻柔的哄声。
别怕,不怪你,只是时间不够而已。
在所有人都几乎想将他烧死将他钉成千古罪人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做过的他,第一次对自己也产生了怀疑。
如果救不了大家,他就一定该死吗?
那少女眉目恣意牵着他答:可是那些人与你又有什么干系,他们比不上你万分之一。
即便是变成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怪物,她望着他时,眼底也没有一次出现过惊惧。
所以,他愿意为了她,自甘进入囚笼。
那些人想从他身上获得什么,他怎么会不清楚,但即便是被利用,如果她能活得安安全全完好无损,他也甘之如饴。
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