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关紧的木窗被风吹得撞在窗棂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呼啸的风宛如妖魔过境一般,又似鬼哭狼嚎。
烛火晦暗而空荡的大殿,此刻,俨然看上去更像是一间鬼屋,而非一位妃子的住所。
再过不久,就下雨了吧?她这么想。
而身前,竟然也传来男子同样的感慨。
“再过不久,就下雨了吧?”
他声音低沉,如同某种蒙尘的古乐器拂上去的震响,尾音带着一点沙哑的上扬,奇怪,却很抓耳。
“天气潮湿起来,说不定天妃的尸体,能够多保存几天呢。”
他又续话,语气轻描淡写的仿佛在说什么今天天气不错一类的话题。
白绾绾头皮发麻,她想抬头,却又本能的开始产生恐惧,只是怔怔的睁着眼睛望着那块逐渐被倾盆而下而飘进来的雨丝打湿的地面。
狂风暴雨声不绝于耳,还混着一些恐怖的隐约雷鸣。
见白绾绾不应话,夜悬倒是不气恼,反而弯腰附身,苍白得能看清血管的修长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姿态轻佻得如同在打量什么废弃的玩具一般。
“不过,无论腐不腐烂,终究也就这样。”
语气里浓浓的嫌弃与嘲弄,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而白绾绾被迫抬起头,对上夜悬深邃如黑曜石一般狭长的眸,那一瞬间,她的瞳孔缩了缩。
夜悬用的是反派爹一贯建模,无敌美貌自然是不用质疑的,可他奇就奇怪在好像周身毫无血色,无论是手、脸,还是如同上了一层白釉的薄唇,看上去宛如已经去世很久的死人一般。
在这人压迫感极强的视线下,白绾绾竟然缓缓勾起唇角,望着他的眸子灰暗莫测,她眉目深敛,那股中原女子的优雅娴静在她意味不明的笑中显得格外诡异。
“陛下,在说什么呢?”
装傻!装傻就完事了!我啥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听我就想活着呜呜呜。
得到了出乎意料的回应,夜悬捏着她下颔的指节似乎更用力了几分。
那种“你凝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的感觉,叫人凭空觉得胆寒,若不是白绾绾早已经习惯各种奇奇怪怪的反派爹,她估计现在吓得牙齿都会打颤。
她现在的言行举止,确实不太符合原主人设。原主生性软弱,对夜悬的惧怕更是到了极点,别说与他对视,就连在其他人口中听见“陛下”二字,她都觉喘不过气。
在极度的恐惧与长期的压抑之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