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的意识压了下去。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意识到这次自己或许是真的发热了。
她暂且还没有幼稚到拿自己的性命去赌气什么的,只是她现在确实没有力气出去找人。只好自己脱了鞋慢悠悠的爬上了床。
能凝望着的,也只有黑暗里看不清花纹的床顶。在这一片昏暗寂静里,她却隐隐约约的听见了院墙外传来了十分热闹的乐器吹奏声。
那乐声混着人声渐行渐远,在那一瞬间白绾绾却莫名其妙的觉得孤独了起来。
她本不应该产生孤独这种情绪的,因为她本身就是个孤儿,在现实成长里也几乎没有朋友,没有过任何饶陪伴。
但,穿过那些不同的光怪陆离的世界,见到了那么多想厮守一生的人之后,孤独便变成了分外难捱的东西。
又像是那句话。
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或许我本可忍受黑暗。
沉重的眼皮合上,她抱着泛着冷意的枕头陷入沉睡,朦胧间却感觉一团温暖的毛茸茸的东西强行挤进了她的怀里,将她心口也捂热。
“001……”
她呓语。
至少无论在哪里,我都有你。
怀里眼睛红彤彤的兔子眨了眨眼睛,柔长的耳朵蹭了蹭她的脸,也一同闭上了眼。
她本来就还在病期,之前的病加上这次的发热几乎使得她在梦里也辗转不安,她梦见了许许多多的故人。
一张纸模糊不清却又刻骨铭心的脸,到最后,竟然又梦回那杏院里,她枕着杏夫饶膝,任她一下下轻轻拍抚着自己的背。
她实在太孤独了,迫不及待的想起身张口同其他人也讲讲这种感觉,但她又怕把自己惊醒,到时候,连梦也成了奢求不到的东西。
冰冷的身体慢慢回暖,白绾绾本能的朝暖源挤了过去,那人却像是愣了愣,许久,手掌才抚上她的发。
是梦,还是真实,还是求而不得的臆想?
白绾绾努力睁开眼,恰好看见那一抹玄黑的衣袍抽身而去。
额头的温度已经降了下去,被褥也暖暖的,甚至连之前被风吹开的窗户此刻也被人好好的关上了。
白绾绾没有立马起身,而是摸了摸身侧还带着余温的床榻。
有人来过,除了夜悬,她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人。仔细一嗅,空气中还残留着她送他的香囊里淡淡的松木香味。
既然不愿见她,又何必鬼鬼祟祟?
白绾绾想起了之前夜悬曾对她过,要她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