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姑姑大骂:“孽畜!这些年,你害死了多少人?早该遭报应了!在龙虎山天师面前,你还敢叫嚣吗?还不下跪求饶吗?”
最后那两句话,犹如惊雷,在坟地久久回荡,再看左姑姑,她脸色惊疑不定,倒吸了口寒气,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我说呢,原来是龙虎山来的道士,失敬,失敬。”
张三疯冷笑着,没吭声。
左姑姑冲他拱了拱手,道:“我就纳闷了,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过你的朝天路,我和龙虎山无冤无仇,你为啥大老远的,来寻我的晦气?”
张三疯摇着头:“多说无益,你立刻放弃肉身,现出原形下跪忏悔,否则老夫定不绕你!”
要是其他的脏东西,也许早就服软了,但左姑姑道行本来就深,性子又凶,哪肯轻易屈服,怒极反笑道:
“好啊!老不死的老杂毛,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你不躲在山上清修,跑来跟本仙作对?行,今天本仙倒要掂量掂量,龙虎山的天师,有个几斤几两!”
“清风堂的孩子们,来给老仙护法哇!”
疯吼一声,左姑姑鸡爪子般的手掌,猛地拍向面前铁棺材,就听嗡地一声,棺材盖飞的老高,砰地落在地上,再瞅那棺材口,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浓浓的黑雾。
那些黑雾如丝绸般,有了实质,在棺材里缓缓盘旋,在我们惊恐的注视下,只见一只惨白色的人手,猛地伸出棺材,从黑雾里爬了出来。
那是个四肢扭曲的中年男人,细胳膊细腿,身子却臃肿无比,长满了肥肉,显得极不成比例,男人全身一丝不挂,皮肤呈暗褐色,布满了尸斑,眉眼勉强能对上,神色却非常呆滞,嘴角挂着奇异的笑容。
这还只是第一个,接下来,棺材里又爬出两个小侏儒,这两个侏儒都没有头,跟鬼婴有点类似,身穿小花衣裳,配红鞋,彼此脚踝用根白绳连在一起。
紧接着,爬出个驼背老太太,那老太太脸似乎装反了,下巴在上,额头贴着脖子,五官倒置后,有种说不出的阴森,看的人毛骨悚然。
老太太身穿白布寿衣,一只手拿着个花白扇子,另一只手里,握着三个人血馒头。
血顺着馒头落在地上,滴滴答。
这些阴森玩意,都是左姑姑堂口的清风,也就是厉鬼,每只厉鬼怨气都浓到无法形容,从棺材里爬出来后,齐刷刷立在那,一动不动。
还没完!
那棺材里,也不知装了多少清风,一只只生态各异的阴森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