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点头,梅连舟走上前,冷声质问余铁:“你以后还敢不敢赌钱?”
声若惊雷。
余铁跪在楼道里不停磕头:“我错了,我以后再不敢了,我管朋友凑了钱,昨天,我就把闺女赎回来了……”
楼道里走出个小丫头,三四岁大,有些惊恐地注视着我们。
“这些天,我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感觉自己真不是人,不配当爹,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就是我闺女,我再碰赌博,天打雷劈!”
余铁哭着擦眼泪:“你说我怕死吗?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我怕什么啊?我就寻思啊,我走了,我闺女咋办?谁养她啊?”
小丫头哇地哭了,扑到她爹怀里,父女俩紧抱在一起,看起来格外凄厉。
梅连舟深深叹了口气:“既然你肯悬崖勒马,知错改过,瞧在李志文的面子上,我答应帮你。”
余铁头磕的砰砰响。
梅连舟给了颗糖,又狠狠扇了他一嘴巴子:“丑话说在前面,天道无情,这是你的因果,我只能尽力帮你,如果对方不肯松口,那我也没办法。”
以梅连舟的性格,能帮余铁到这份上,已经很给我面子了,等会谈的了就谈,不行那就真没辙了,他不可能为了个陌生人,得罪同行。
圈子里就这操性,你杀了降头师,他师父,他家人来找你麻烦,冤冤相报,永无止境。
我把余铁扶起来,让小丫头在我家玩,我给她找了点零食,喝的,我们三个老爷们下楼,在余铁的带领下,前往降头师的住所。
县郊,靠近红旗火葬场的地方,有座凶宅,这凶宅也不知荒废多少年了,是个两层高的公寓,孤零零伫立在黄草甸子上。
关于凶宅的传说,各种版本都有,最可靠的说法是,上个世纪,最混乱的那个年代,一家人,被逼的喝农药自杀了。
后来,凶宅就开始出怪事,夜里经常能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哭泣声。
当地人是绝对不敢靠近它的,据说以前,有几个流浪汉进去住,第二天早上起来,这些流浪汉跟中邪了似的,来到铁路正中,齐刷刷躺成一排,火车轰隆隆碾过去,直接化成肉泥。
降头师就住在凶宅里,余铁开着驾校的车,带我们来到跟前,我抬头瞅去,宅子外表破破烂烂,房顶塌陷了一块,二楼窗户里,散出淡淡的灯光。
黑夜,一片死寂,这里远离人烟,整座宅子有种说不出的阴森。
梅连舟艺高人胆大,走在前面,我和余铁紧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