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着榻榻米的地板正中,盘腿坐着个中年男人。
这男人身上的黑色中山装,洗的发白,留平头,脸上戴一副圆形古董墨镜,正是路土。
我们三人脱了鞋,进屋,坐在他对面,屋里烟雾缭绕,云里雾里的,路土那张脸,显得平静如水,往那一坐,跟块木头似的,看不出丝毫波澜。
他甚至都没用正眼看我们,目光透着墨镜,巧妙地避开我们,直视着后方的虚无。
这倒不奇怪,我知道,路土是盲人,他居住在漆黑的阴冷深渊里,一点光都进不去,他家弄的这么简朴,也是有原因的,所谓的装修,家具摆设,包括任何色彩,对于他,是没有意义的。
卧室分里外两间,里屋灯关着,一个身披裹尸布的男人,背对着路土,坐在里面一动不动。
这人应该就是刘能了,他后脑勺贴满了奇形怪状的符纸,似乎刻意封印了体内的力量,但依旧有浓浓的黑雾,顺着刘能毛孔,不断往外冒着,又被他原封不动地吸了回去,呼吸吐纳间,场面阴森,邪门的不行。
包括张三疯在内,我们仨,都被刘能那可怕的背影,吓的不轻,张三疯盯着刘能瞧了半晌,脸色唰地一片惨白!
“今天,真让老朽开眼了,道行能修到尊驾这等境界,实在让人佩服,不愧是东南域鬼王。”张三疯哆嗦着嘴唇道。
“你说我啊?”里屋,刘能头都不回地阴笑起来:“我哪有路师傅厉害啊?路师傅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一息间,扫平阴阳两界,跟他比,我算老几啊?”
“我给他提鞋都不配呢,对吧路师傅?”
刘能说话声音尖细,阴损无比,能听出来,他对路土是有些敌意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挑衅,但路土压根不理他,脸色始终保持平静。
当时屋里的场面,特怪,路土在外屋,刘能在里面,他俩背对背坐着,一动不动,这两位大能半天不吱声,我们也不敢说话。
我仔细打量着路土,这人长得一脸正气,光看鼻眼,就给人一种特别强烈的安全感,我曾见过不少玄学大能,狐狸山庄的三姥爷,胡奶奶,王妍,古千愁夫妻……
但他们,从未带给我这种安全感,在路土面前,我心里非常踏实,就连对寒武纪的恐惧,也瞬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