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背直接起了层冷汗:“那第四幅画呢?是用来干啥的?”
“第四幅作品,不是用来修行的,记住,在我离开你后,你万万不可观看四号作品,除非……”
我一下坐不住了,失身道:“师父……你要离开我?你……不要我了吗?”
“你过来。”他冲我招手。
我失魂落魄地走到阴险峰身边,他轻轻摸着我的脑袋,轻声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每一段旅途都有终点,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了,以后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那你准备去哪啊?”我一脸不甘心。
“海角,天涯。”阴险峰声音变得阴郁起来:“我的余生,会一直追寻生命与死亡的真谛,直到最终的审判日来临……”
“我和你一起走。”
“不,你有你的路。”
我一屁股坐倒在沙土上,久久不语,内心失落极了。
在罗布泊生活的这段时间,阴险峰日夜都在作画,他几乎不喝水,不进食,也很少休息,到后来我开始怀疑,他本身已成了一副画。
这幅画的色彩偏冷,偏阴郁,但它却是人间最伟大,最宝贵的艺术品。
大漠孤烟直,云起,云落。
罗布泊的天空,蓝的太纯净,蓝的刺眼,正如阴险峰的眸子,这里常年狂风肆虐,风中,有股淡淡的水腥气,我们经常会看到古代的海市蜃楼,碧绿的湖泊上,古代渔夫们载舟行歌。
夜里,我独自背靠着帐篷,仰头注视璀璨的银河,心中无比悲凉。
此时的李志文,在做什么?
阴险峰绘画时,非常专注,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嘴角露出笑意,偶尔还会偷偷哭泣。
他的画板上,始终笼罩着一层黑雾,看不清内容是什么。
我也在画画,我画的是李志文,苏瑶,我画圈子里的各种脸谱,我画我小时候,冷漠的父母,用厌恶眼光注视我的样子,画老家破破烂烂的土房子,画死去的舅老爷。
时间过的飞快,那天夜里,阴险峰终于完成了第四号作品。
当时我在帐篷里熟睡,早上醒来时,发现阴险峰早已悄然离去,只留下了四副画。
第四幅,被黑布严严实实包裹着,上面用石头压了张小纸条,我拿起来看了看:
“小朱,四号作品只有在你性命最危急,被逼到走投无路时,才能打开,切记。”
“前三号作品,足够你修行到黄泉境,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