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并不能确保,小夕以后的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也能像白会首一样对他这么好。
但这不代表她不嫌弃这条野蛇,也并不代表她会放弃挑白会首的毛病。
梅清商放下自己的汤匙,轻声嘱咐前来撤下餐具的服务生,接下来的醋拌菜请延时二十分钟再上菜。等服务生离开后,正襟危坐道:“现在可以告诉我,过年的时候,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这家餐馆的菜很新鲜清甜,再加上白先生温言细语的投喂,梅除夕不知不觉便从“要和堂姐说正事”的紧张情绪里放松了下来,坐姿因而随意了不少,重心微微侧向白蕲,脑袋也偏了过去。这时候听见堂姐发话,“宛如生活不能自理的小朋友”瞬间就怂了,紧张地挪正了身子,两只手小学生一样交叠在一起,手指不自觉地开始绞来绞去。
注意到梅老师的小动作,再一细看梅老师因为过于用力而发红的指关节,白蕲愈发心疼,可他也不能拉过那两只手亲亲揉揉,只得着急得瞪了梅清商一眼。
然后梅四先生就反瞪了回来。
而且目光里写满了诸如“我们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一条外蛇多嘴”、“什么时候等你嫁进来再说吧”之类的标准恶婆婆式警告语。
白蕲气得肝颤,又不敢在明面上公然得罪未来大姨姐,只能暂且咽下这口气。
“其实……确定一点来讲,不是过年的时候发生的,是去年十一月份的时候……”梅除夕一边小心翼翼地坦白,一边觑着梅清商的神色,抿着唇,灰兔子似的眼睛里透露出发自内心的怂逼。
“说。”梅清商仿佛无事发生一样端起酒盏,轻轻晃着盏子里面的梅子酒,仿佛那金黄澄澈的液体比小堂弟的供词更令她感兴趣。
这个锯了嘴的葫芦,有事情不知道找家里商量吗???搞得他好像孤儿似的!啧!
“事情是从寒衣节之后开始的……”梅除夕不害怕别人疾声厉色的呵斥,也不害怕别人咄咄逼人的威胁,但从小到大,他最害怕的就是堂姐这幅漫不经心的样子,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畏惧来源于他那食草动物一样的直觉,是为了生存而趋利避害的本能。
就算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有的人气狠了会笑出来,但这并不妨碍他能判断得出,某些笑容比浮于表面的怒火更加可怕;而异常的平静之下,往往掩藏着致命的危险。
就比如说他的大堂姐。
出于对进一步惹怒堂姐的恐惧,梅除夕一五一十地交待了他之前对家中所隐瞒的那些事情。其实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