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花季多梦,无心无意间,那个叫虹的女孩子竟然走进了我的世界。一切都没有理由,一切也都没有理由可以说明。
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初,高考落榜让我一下子没了魂魄,我把自己囚禁了一个暑假。开学后,我去了离家百十余里的阜城,进了一个方圆很有名气的高复班。
高复班里的同学都是来自不同地方的难兄难弟,虽然大家抱着同一个目的同一种心情,但彼此间总是形同陌路地挂着一副冷漠的面孔,尤其“三八线”两侧,更是森严壁垒。在这样一个毫无生气的氛围里,我的心里时常隐现那种被人冷落的感受。
“喂,麻烦你把我的模拟试卷捡起来,好吗?”一天早上,我正一边嚼着口香糖,轻声哼着一支前些年流行的曲子,一边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老师刚发下来的模拟试卷,忽地脊背上被什么轻轻戳了一下,同时从身后传来这样一个极轻柔的声音。
我回过头,竟吃惊地发现坐在我身后的原来是两位女孩子,其中一个正用一双求助的眼睛看着我。
我顺手把她的试卷从我的凳子下面捡起来。
她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正当我欲要转回头的时候,她又歉然一笑,说:“真不好意思再打扰你,能帮我解道题吗?”
面对这样一个陌生的女同学的请求,似乎我没有回绝的理由,何况我们都是从同一个分数线上摔下来的“难友”。
“我可以尽力,不过你不要抱太多的希望。”
最终我还是给了她一个圆满的交待。
“我想,你原来的成绩一定不坏。”她瞪着一双羡慕的大眼睛微笑着盯着我。
我发现她竟然长得如此秀气。
“好坏都是过去了的,高考就是以成败论英雄。既然大家都来到这里了,也就彼此彼此了,没什么好与坏。”我对她一笑,“或许这就是命,服与不服由不得我们自己了。”我黯然地叹了口气。
或许她被我的情绪感染了,那双灵秀的大眼睛立刻蒙上了一层迷茫的光。
“我真的好怕,要是再一次落榜了……,我真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那个现实。”她怯怯地看着我,说。
“其实,我们现在面对的就是现实,只是我们还有幻想,不愿意承认这个现实。包括我自己在内,进了这个高复班,一来是我们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平凡,二来是我们的生长环境在逼着我们一定要通过高考跳出农门。这不知道是我们的悲哀,还是社会给我们的悲哀。”趁她眨眼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