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胭将手中的团扇往桌上一放,左边的眉头轻轻一挑,面上依旧挂着微笑,但是了解薄胭的人都知道,她这便是有些动怒了。
薄胭双目流转,瞥了一眼佩瑶,有些话若是直接从自己口中说出来难免掉价。
佩瑶会意,上前一步冷声道:“齐嬷嬷,皇后娘娘敬你是太子殿下身边的老人,所以对你百般忍让照拂,你不知惜福也就罢了,倒还夹枪带棒的说这些话给谁听?说到底不过是个奴才,即便是在平常人家又有哪个奴才敢这样和主子说话!你刚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娘娘皇后之尊,是太子殿下的母后,要做什么难不成要你一个奴婢多嘴!听齐嬷嬷的意思倒是将自己看作太子殿下生母一般,奴婢敢问‘自重’二字,齐嬷嬷可认得?”
佩瑶乃是薄胭身边的大丫鬟,从前在薄家,远山阁的小丫头们都是交给佩瑶管教的,若论管制人,佩瑶可不输任何一位老嬷嬷,一席话将齐嬷嬷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佩瑶。”薄胭扯扯嘴角适时的另佩瑶住了嘴,又看向齐嬷嬷继续道:“本宫身边的人一向心直口快,嬷嬷见怪不怪,嬷嬷刚说怕本宫此举寒了太子的心?呵,若太子真有什么意见大可以让他来找本宫说,毕竟母子,本宫相信没有什么说不开的结,就不必齐嬷嬷多心了。”
齐嬷嬷动了动嘴唇,有些愤愤的:“所以,皇后娘娘是执意不肯体恤太子殿下了。”
将这事与体恤太子挂钩,这帽子扣的有些大了,可薄胭却偏偏不吃这一套:“齐嬷嬷,本宫能在这里同你说这些话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若是……面上无光的终究是你。”
好似是为了配合这话,佩瑶向前挺了挺身,那意思明明就是:皇后面前,你敢造次!
齐嬷嬷咬牙,将一肚子的话尽数吞了回去……
此番,薄胭算是正式与齐嬷嬷撕破了脸,薄胭明白齐嬷嬷与赵雪言关系亲厚,自己此举不一定被齐嬷嬷怎样添油加醋,只是……自己一向不是娇惯孩子的家长,这一世,赵雪言还是要自己亲手教育的好……
薄胭料到了赵雪言会为了齐嬷嬷来找自己,又觉得以他小孩子心性应该不会隐忍,粗略算算也就在今日就能见到自己那个便宜儿子了……
傍晚时分,薄胭正百无聊赖的拨弄着七弦琴,之听闻外间一阵喧哗。
“太子殿下,容奴才先进去禀报……”
“连我也敢拦,谁给你的胆子!”
薄胭微微一笑,轻拢琴弦划作尾音,抬头看了看对面坐着的